第一章 神秘来电

“……记住了吗？记住了！马上按照我说……”

“在那边！”

突如其来的深夜电话惊醒了熟睡的常远山，对方的全程讲述让他冷汗直流。

在狂风暴雨的夜晚，好几次亮如白昼的雷电映照出他煞白的脸。

电话里急切沙哑的声音就像被人扼住喉咙，勉强听得出对方是女性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通话，对方似乎已经暴露，此刻拿着手机移动，传回来风吹的呼呼声。

“砰……”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得常远山差点丢了手里的手机，而后接二连三的枪响彻底淹没了手机里的噪音。

这来电虽然莫名其妙，但常远山却在枪声之后不自觉地浑身颤抖，就像那一枪是打在了自己胸口。

他用力将手机按在自己耳朵上，里面除了成片的枪声，就是刚才说话人沉重的喘息声。

“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随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清晰地传回，拿手机的人重重地叹气，而后是掏东西的声音。

“砰……爸……”

不过瞬间，手机传回强烈爆炸声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常远山被手机里短促的爆破声震得脑袋嗡鸣，雷电再起时闪映出一张老泪纵横脸……

“爸，我一会儿还有课呢！要不我先请个假……”

昨晚电话挂断后常远山彻夜未眠，天微透光的时候，他却已经在二女儿常宁的大学门口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常远山松开女儿的手，沉默地低着头没有往日的半分灿烂笑容。

常宁思索着爸爸的反常，就连爸爸从前线受伤退役都没这样阴郁，上一次这样还是三年前姐姐被宣布彻底成为植物人的时候。

常远山带着常宁来到大女儿治疗的医院，生病以来因为大女儿以前的工作关系，医院的医生都会仔细看护，常远山才有一丝喘息的时间。

常宁已经听过神秘来电的录音，现在父女两人都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分明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卡里有钱。”常远山将银行卡递给女儿后转身进入了迷宫一样的小巷子。

“喂，吴先生。对，常宁的妹妹。我能在您那儿拿点药……”

“哟，宁宁来了。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打算接姐姐回家嘛！那各种药都得多备些。”

“是这个理儿……”

“吴先生还有消炎杀菌的退烧……”

“有！哟！还买了这么多粮食呢！”

“害，镇上不方便，好不容易跑一趟，就多买了些。”

说话间，常宁和吴先生一来一往几乎搬空了偌大的药房。

“棉被和袄子我已经在网上买好了，剩下的就是太阳能电池板和取暖的炕需要……”

晚上常宁正在和爸爸合计物资的时候，一阵砰砰的敲门声瞬间引起两人的警觉。

敲门声并不像常人那样灵活，而像机械一般僵硬一下一下敲击。

“轰……”

开门刹那间，门口陡然出现一个浑身湿透，滴水的头发几乎覆盖着整张脸，加之低垂的脑袋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恐惧。

常远山虽然被吓了一跳，但顷刻间便反应过来，手里的铁锹被他高高扬起时，常宁又看见爸爸呆愣着松开了铁锹，哐当一声震得寂静的屋子回音不散。

“爸……”

这个和电话里最后一模一样的呼喊声，瞬间揪住了常远山的心脏。只不过面前的人更多无力，而电话里的却是绝望……

“轰……”雷电再次乍起，门口不人不鬼的东西进入常宁的视野，“啊！”

“砰！”随着常宁惊恐的叫声响起，门外的“东西”一头载倒在地上。

“哗哗哗……”暴雨如注的夏夜，自天黑后，一刻也不曾停歇，浓密的雨林遮挡了外界的一切。

“喂，常先生，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