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舒辞把婚姻法的书籍加进购物车,刚好满200本。
顺手下单,结果弹出余额不足的提示。
他看了眼原主银行卡里的存款,默默取消订单,全部换购了电子书。
这几日在沈缇家里过惯了养尊处优的豪门生活,他才想起来去清点原主的资产。
不看还好,这一查,舒辞两眼一黑。
与舒家“断绝关系”前,原主开销都在舒家的账上,本该由他继承的父亲的财产,不知道被舒长海用什么理由扣下,存款极少。
再加上原主此时还是大学在读,少数商演和进组的片酬是他仅有的收入来源,收入结构很单一。
相比之下,原主的开销可以说是非常丰富。
请客吃饭、给导演制片送礼;为了那一点点出镜机会,衣柜、首饰盒和化妆品都要保持随时更新……自己过得拮据,钱都花在这个圈子不得不花的地方。
舒辞苦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些没有背景、没有金主的表演系同学的模样。
所以原主无数次逃离,也只能逃出顾岚逐的精神凌迟和床上折磨,永远也逃不出用金钱与地位衡量的残酷现实。
尤其在怀了顾岚逐的孩子之后,他再怎么独立和成长,也总要承认,顾岚逐他就是能给孩子提供最好的物质生活。
舒辞关掉电子账单,深深叹了口气。
眼下留给他的选择不多。
一是尽快拿回舒家欠他的,二是走原主断断续续走了很久又放弃的演艺道路,三是……抱紧陆万青的大腿,大胆问他要婚后共同财产的支配权。
比起第三个选择,前两个显然在实操层面更艰难。
可是真要与陆万青论起婚姻生活,也是一道他跨不去的坎。
这场婚姻只是剧情下的身不由己。它是压在原主身上家族权力的具现化,是舒长海和舒璀的一己之私。适应已婚身份是他再三权衡后的最佳选择。
事实上,他并不想依靠一个alpha去解决与另一个alpha的事情。
因为这种选择恰恰向他揭露着一个赤-裸的事实——
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没有足够独立的财力,他和原主没有本质区别。
无非是原主选了顾岚逐,而他选了陆万青。他们都无法做主自己的人生,只能在天地间寻求庇佑。
这是他的无能为力,也是omega的无能为力。
陆万青倒完垃圾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男人托腮坐在餐厅桌前,神色凝重,眉头紧皱,仿佛陷入了很大的纠结。
他偶尔看看手机,偶尔抬头叹一口气,明显看得出思绪有点烦躁。
在陆万青眼里,这一颦一蹙都显得很生动。
贺元帅特地批准他回家过夜,他恐怕也没想到,他们俩人几乎没什么话说,而且这位恐怕还在盘算怎么和他离婚。
他没有惊扰他,静静走进来,做他自己的事。
“陆万青,你去哪儿?”
当舒辞终于理清他纷杂的思绪,起身准备回屋洗漱睡觉。起身就看见便宜老公抓着他那件沾了血的制服往门外走。
今晚保镖都撤了,如果陆万青也不在,他恐怕得连夜跑去沈缇家里睡觉了。
陆万青不知道从哪儿换了一套休闲的短袖,闻言转身,晃了晃手上的衣服,水滴接连落在地板上。
“晾衣服。”
桔青路的房子古旧狭窄,没有阳台,衣服都是晾在外面的。这里本就是陆万青的家,他做什么都轻车熟路。
陆万青转身时,大臂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
薄薄的短袖上印出他背肌和肩胛骨的形状。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每一寸都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平平无奇的纯色短袖都能被穿出一种诱人靠近的模样。
玄关处的光影明暗恰到好处地笼罩着他。
高挑的男人,弯曲的手臂,昏黄的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