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初吻
靠着,呼吸逐渐平稳,目光炙热,一寸不落地全在她身上。她全部感受得到。
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江让突然问,“我是谁?”
季梦真闭着眼,哼哼唧唧,不逗他了,“江让嘛。”
“嗯,”江让低头笑了,另一手搭在车窗边,疾风从指尖掠过,“还没断片儿。”
一路上顾宛都在睡觉,或者说在闭目养神,没怎么闹腾。
出租车平稳地停在月虹时代门口,江让兜里揣的四百块钱现金也没用。
顾宛没吐,但坐了车,脑袋更昏沉,进小区一路走不了直线,走一路晃一路,最后在四栋车库边停下来。
她站在夜色里,呆了好一会儿,走过来拿走江让手里自己的包,掏出自己那辆保时捷的车钥匙,按开车门,直接拉开车门,往副驾驶一坐,扯过后排的便携小棉被,裹着睡了。
“人呢,”季梦真坐了车脑袋晕,“车上?”
“你先不管她。我先把你送回家。”江让扶住她。
“顾宛怎么办?”季梦真不放心。
“送你回去了我再来接她。”江让忍不住说,“路都走不稳了,管好自己吧。”
“我头晕,”季梦真意识到这是他们独处的时间,心底一枚种子恣意滋生了,“我想缓一缓再回去。”
他们站在别墅门口,身后便是四栋配的车库,里边今天只停了顾宛的车。
凌晨,小区内路灯彻夜长明,光线交叠,重合在两人身上,季梦真垂眸,看影子拉长,如他们亦如岁月,模糊不清亦难舍难分。
她想在这里多待会儿,有很多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比如喝多了酒头晕,比如怕被半夜起来喝水的亲哥碰见,比如要再等一等顾宛——
绝对不能是想贪恋和江让的亲近。
季梦真以一种“赴死”的心情搂住了江让的脖子,“我再缓缓。”
江让明显僵住了身体,随即拍拍她的背,“好。”
不行啊。
她咬咬牙,心知这道红线不能跨越,抱脖子这也太暧昧了。
目前我军理智残存,干脆直接蹲下,抱住敌方小腿,“再等十分钟就进去!”
这种粗鲁的相处,才是好朋友。
江让果然放松了点:“……”
十分钟后,季梦真被江让拎起来了。
她起来得太过于快,脚蹲麻了,本来又贫血,整个晚上光喝酒没吃东西,眼前一黑,下意识站不稳,撑住江让的胳膊。
也许是装醉心虚,季梦真第一反应是去看江让的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不偏不倚,恰巧在夜色弥漫中融汇一处。她瞬间被这男人蛊住了,一动也不动,定定地看着他,喉咙哑了,半句话再说不出。
她好想说,我们回去了吧。
季梦真微仰着头,看江让凑近的面孔。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靠近了,弯腰下来,似乎是比之前更近了一点,近到可以看清鼻尖、人中,偏薄的唇形、略显尖削的下巴。
再往下,江让脖颈很好看,比大部分男人更细,因为白而透出脆弱感。
这种奇异的少年感,让他一时间竟与记忆中穿校服的身影重叠。
他衬衫领口半敞着,布达拉宫的领带夹格外刺眼,时刻提醒着,这是条威风凛凛的藏獒,属于常人遥不可及的雪域高原。
两个人对视着不说话,眼神里也没有试探。
他好像又靠近了点。
近得只剩路灯的微光,如夜空中飞舞的蝴蝶,落到江让的嘴唇上。
最后,这只蝴蝶也落到季梦真的嘴唇上。
扑通。
江让手里的女包也掉到地上。
扑通、扑通……
这两声是彼此过分剧烈的心跳声。
一向以沉稳自持著称的江让像变了个人,抵住她的额头,抓紧她穿着上班的白衬衫,扣住她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