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旧党争,新疑云
色地点了点头,接过那道奏疏看了起来。
原来这道奏疏是云南巡抚刘世曾上报“事发原因”的,疏文是这样写的:
臣云南巡抚刘世曾言查探夷情事:莽应龙于万历八年檄招腾越州卫职官往见,兵备道恐出木邦罕拔诈计,乃密差通事募小坑等五人,携币帛鞍马,入缅侦探。不意倒为罕拔所执,拔遂益以人、文送之摆古,小坑等至,即罄所携物自馈莽贼。
贼内而遣归,附以氊叚锦布,数种狂悖语具在竹叶书中,无款贡意,且求贡之文甫至,而易置宣抚,窥伺腾永之文继之,一时二事,自相矛盾。随委通事谕以告文,优以金帛兼奖异罕拔,俾终贡事。适莽酋死,子应里嗣,不见。使不受汉赏,且怒罕拔贰已,囚之,而攻袭其地。此其悍悖明甚。今但当多方设策图之,不必区区以彼之贡不贡为也。
高务实看得微微皱眉,再往下一看,发现刘世曾的疏文已经写完,下面乃是朱翊钧的朱批:
先年莽酋桀骜,侵夺土司,地方官漫不经心,偷安养乱,以致藩篱尽撤,边境多事,却又捏称本酋献物以求通好,生饰虚罔,前经该官员着该科即便查参来说。
疏文和朱批都很简单,实际上事情也不严重。
简单的说,就是莽应龙之前膨胀得很,下令让云南腾冲等州的卫指挥使等官去参见他,云南当地兵备道觉得其中可能有诈,说不定是木邦宣慰司的头头罕拔使离间计,所以就选派了几个懂缅甸语的人潜入缅甸、木邦查探情况。
结果这些人才刚到木邦,就被罕拔给抓获了。罕拔这厮显然不是什么大明忠臣,把这几个人抓了之后,收缴了他们携带的财物转送给缅甸。
缅甸方面写了一道根本不是“贡书”的“贡书”过来,语言狂悖,甚至公然要求朝廷按照他的意思改换宣慰使人选,而且还窥视腾越、永昌等地。
云南方面按照先礼后兵的原则,先是好言相劝,派通事去缅甸、木邦宣谕,木邦的罕拔倒是接受了金帛奖励,说自己依然忠于大明,坚持上贡。但缅甸出了状况,恰好莽应龙病死,其子莽应里继位,根本就不肯见明使。
不仅如此,莽应里还认为罕拔接受“汉赏”是背叛了他,发兵攻打罕拔,继而把罕拔抓了起来,这还不解恨,继续攻伐木邦其他地区。
按照刘世曾的这个说法,今年的云南战事,应该算是莽应里这厮脾气暴躁,先打了木邦之后发现自己果然兵强马壮,于是膨胀得厉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云南一起打了。
不过朱翊钧的朱批很值得玩味,他根本没有就这件事本身表达任何看法,只是来了个“算旧账”,说莽贼(父子两代)不断侵袭由云南管辖的各宣慰司,而地方官一直都在姑息养奸,等到事发之后还妄图粉饰太平、推卸责任,所以“该科即便查参来说”——相当于就是让相关的科道官员立刻“调查起诉”。
按理说,刘世曾说的虽然是他调查出来的“历史”,但其指出的问题是当下的,朱翊钧应该指示他接下来怎么办才是正理。无忧爱书网
但朱翊钧没有任何指示,反倒翻旧账,要求把之前的那批相关官员——就是丢失藩篱的那批前任——的责任查清并弹劾。
这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朱翊钧没有注意到应该赶紧就当前的情况进行补救或者处置;二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要先惩治最开头的责任人再说;三是他心里早有云南问题的处理办法,但是不打算和刘世曾现在说明。
高务实想了想,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因为云南问题是他和朱翊钧刚刚谈妥的,朱翊钧已经从朝廷上下的纷争中摆脱出来,接受了高务实“狠打”的建议,连怎么打都确定下来了。甚至,他还把高务实的婚事都和云南战事挂上了钩。
这种情况下说朱翊钧忘记了事情的重点,实在太不科学了……
但问题在于,这东西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