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上(上反正我不是她徒弟)
间,北皎听见宋迭突然毫无情绪轻笑一声,他愣了愣回头看他,就见他一扫之前那副有点伤心的样子,笑的一如既往地温吞。
“是时候也该收新徒弟了,姜冉,林霜是第一个但不应该是最后一个……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
北皎心中感慨,宋迭自然毫不知情,见着北皎第一面,他就跟他笑着说:“我前刃能摸着雪了。”
姜冉弯腰,慢吞吞地脱下脚上踩着的拖鞋,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北皎直起腰杆:“对的,不管宋迭是不是,反正我不是她徒弟!”
北皎动了动唇,原本想阴阳怪气两句“饭都不吃当然进步快”,临门一脚觉得这台词过酸不适宜讲出来……
怎么没饿死他来着?
她没说话,只是往上提鞋子的动作顿了顿。
……
但让他说这个,还不如杀了他。
她回过头,老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单崇受伤的事又让你心情不好啦?”
然而罪魁祸首毫无自知之明,站起来,远离能被她脚踹到的攻击范围外,警惕地盯着她,嘴巴却没闲着:“昨天电视里那个人,虽然现在暂时受伤了,但是估计不会退役,我可以找他拜师。”
“没什么,”北皎说,“就是把在修雪板老头那你说的话给他重复了一下,比如大家都是冰冷的金钱关系。”
此时雪场自动门打开,抱着自己的滑雪板,身着橘色背带裤、里面黑色连帽卫衣,长卷发女人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还没戴上的头盔,走路带风。
北皎:“……”
这人卷的要死,都一点了,饭都不吃还搁这滑。
他幽怨地望着宋迭,叫他的名字,然后期期艾艾、语调缓慢道——
那副屁股下突然长了仙人掌的鬼样子,姜冉冷眼看着,盲猜他就是看了宋迭的视频才开始着急。
“没关系,我可能确实滑的还不够好,不够格当姐姐的徒弟。”
北皎去缠着阿黄借了板,然后扔下了还要去换鞋换衣服的姜冉,跳进自己的滑雪鞋,一溜烟冲进了雪场。
从头到尾打量一圈宋迭,目光在他手里抱着的姜冉的板子上转了三圈,就像是为了看清楚活着的狗腿长什么样,正当宋迭和姜冉双双以为他还要阴阳怪气点儿什么时,就看见他双眼突然微微一眯。
没提前约,就是比较晦气地正好遇见了。
姜冉不理他,就是面无表情地对老头说:“您可能误会了,他们不是我徒弟。”
……
于是眼神儿心不在焉地开始飘忽,慢吞吞地飘向门口。
姜冉望着北皎。
看她这个样子,北皎来了点能给宋迭添堵的思路,在姜冉往这边走时,他扭头对宋迭说:“你知道吗?今天在修雪板那块,修雪板的老头说我们是姜冉的徒弟,她不承认。”
进而发现自己变成了哑巴,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也是被北皎气的。
“滑雪是极限运动,只要在滑,受伤总是在所难免,你不受伤,你周围的人也总会有受伤的,”老头说,“你不能因噎废食。”
老头说完,缩回了脑袋。
姜冉满脸欣慰,拍了拍宋迭的肩膀。
在北皎第四次从沙发上挪开自己的屁股时,姜冉咬了口充当午餐的三明治,“公园可不用摸雪滑行,看着别人摸到雪了,你着什么急?”
姜冉嗤笑一声,全然不信。
突然眼神变了。
下午一点时,北皎与宋迭重新在缆车入口闸门前汇合。
“有,”他点点头,“我欠你巨额。”
“跟宋迭没关系。”北皎严肃地说。
到了门外,换了鞋他“咻”一下就出去了,冲到电梯旁边争分夺秒地按电梯。
“人家收费六千块一个小时!就你这破水平,把肾割了够跟他学个呲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