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荷花的梦魇
还总搁在一起,锅勺没有不碰锅沿的,如今下头的博荣都已经定了亲事,若是再不分家还不乱了套。”老祝头喝了不少的烧酒,这会儿走路还有些个不太稳当,说起话来倒是比平常清醒的时候更是有理有据的。
这话说完,全家人都看着祝老爷子,生怕他受了刺激再发火或是气出个好歹,没想到,祝老爷子听了这话只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东看西看的心思也轻了,扶着祝老四的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是靠比别人养着了,咱不能多嘴多舌地惹人嫌呢!”
“爹,看你这话说的,我……我这不是……”老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最后干脆说头疼,对祝永鑫道:“你陪着你爷到处转转,我头疼进屋眯会儿。”
好在祝老爷子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在家里住了段日子,见虽说分了家,但各家的日子当真是过得十分不错,却也没有他说得那样,对父母不敬不管的事儿,就也逐渐丢开手去,每天只背着手去地里转转,家事如何处理他就也不放在心上了。
今年开春早,祝老爷子接会来后不久,各家就都开始了春耕的活计,老祝家倒是也干得不慢,祝永鑫最后犁地的时候,祝老大和两个兄弟都来帮忙,让祝老爷子瞧着,不住地说家里一团和气,是个齐心协力过日子的好样子。
荷花见地里的蜀黍苗都插上了,荒地也趁着最后一天犁了出来,粪土基肥也都上得十足,这才把已经发芽的洋芋蛋子都切块种了下去,伺候庄稼的事儿大多是祝永鑫的活,所以荷花基本就把全部尽力都搁在家里半大的小鸡上头,每天喂食喂水丝毫不敢怠慢,在鸡舍的周围还洒了石灰粉,有人要进鸡舍都要在这上头踩一下才行,生怕带进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每天都围着鸡舍检查四周的石灰,这天转到杖子根下,忽然停住脚步奇怪地看着地上,朝屋里嚷道:“娘,你过来瞧瞧,这看着不像是鸡爪子印儿,瞧着也不像是老鼠的呢!”
方氏出去一瞧,忙双手合十道:“大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仙不要见怪。”然后回身扯着荷花想让她也赶紧拜几下。
荷花听说是有黄皮子,吓得一跳老高,一叠声地喊:“爹,赶紧地弄几个老鼠架子搁在房后,养鸡还当真招了黄皮子来。”
“你这孩子……”方氏追过来朝荷花身上拍打了几下骂道,“这么说话大仙是会生气的,赶紧啐几口给大仙儿赔罪。”
“哎呀,娘,咱家的小鸡都要被黄皮子叼走了,你咋还抱着那些个迷信的东西不放。”荷花没当回事儿地甩开她的手,自个儿去找祝永鑫商量对策,最后在鸡舍外头的杖子根下放了几只老鼠夹子,又下了些拌了毒药的香油面饵。
方氏在家里念叨了一晚上,见那爷俩都不听自己的,只好去杖子根儿下烧了些纸张元宝,念叨了几句让大仙千万莫来的话,就也搁在一旁没有再理。
之后的几天果然都安静得没有什么动静,方氏觉得是自个儿的烧纸起了作用,很是得意地对荷花道:“你这小丫头,就算认字多,这些个乡里的俗令,你还差得远呢!”
荷花自然不信是因为烧纸的缘故,不过觉得黄皮子是件大好事,自然也就不会跟方氏掰扯,只冲她做个鬼脸撒撒娇地混了过去。
当天晚上,荷花睡着半截儿就觉得听到外面有东西挠杖子的声音,那声音清楚得就像是在自家屋里似的,她急得想要起身儿叫着祝永鑫出去看看,是不是有黄皮子被夹住了,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起不来身儿,明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但是就听着那爪子抓木板的声音越发的响了起来,最后更是近得像是在自己的耳边,她急得手里四处地抓挠,但是却什么都抓不住,好像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跟自己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她张嘴也叫不出来,最后只觉得那抓木板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忽地搭在了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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