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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我过来照顾云哥是应该的,阿姨不用担心,我会长期过来帮阿姨的忙,希望云哥快点恢复。”呵呵,多么温馨的一幕媳妇初见婆婆的场面啊!可是不管小惠的声音多温柔,表情多友好,都不能阻止妈妈心里对她负分飞一般的增长,在她眼里,小惠俨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最大对手,至于她们争夺的是什么,还用得着说?
杞人忧天的妈妈,自寻烦恼的小惠……
云哥长,云哥短的,老妈早就开始狠狠的咬牙了,她的保护欲却和她的控制欲一样强,虽然心里已经很排斥小惠,却依然能够始终面带微笑的和小惠家长里短,没人能够发现她的内心,除了自己,对,她的儿子。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时候,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甚至没有了继续坐着的欲望,索性钻进被窝里。
陈建民开始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在有限的和父母相处的时间里,自己仿佛只有很少的一些极其模糊的记忆。他类似吉普赛人的生活经历造就了他不同于一般人的童年。
在中国西部最大的城市杨家山的三个最具悠久历史的之一的区大型医院出生,由还在国有大型企业工作的外婆养育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三年、她期待父亲和母亲的亲情和怀抱,可是他的奶粉却是由外婆的工资来购买,最好的玩伴是各种廉价甚至免费的玩具。陈建民的外婆亲口告诉他,他在一岁生日的时候能够独自走二三十米远,还能用含糊不清,逻辑稍显混乱的语句向隔壁邻居表达自己的年龄。虽然肯定是外婆教他的,可是从这点看来,仿佛独立自主的种子一开始就深深的植入于这个孩子的内心。几年之后他又到奶奶家。在三个性格颇为古怪的姑妈的照顾下,开始了自己的在幼儿园里的集体生活。
两年之后,他的父亲郑重其事的问陈建民,是要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然后在他们工作的地方读书呢?还是留在奶奶这里,在这个环境优雅的小镇上开始自己的学生时代?
虽然过去十多年,但是他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回答,就如天花板上洁白的腻子膏一般明晰直白。他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父母的爱,于是他回到这个城市读学前班。不过世界总是那么复杂,天不遂人愿,老爸开始了他无休止的出差,自己的生活基本上是和妈妈一起过的,可是妈妈的好姐妹,同事也是那么的多,陈建民觉得自己似乎就是被妈妈带出来,任何一个大人们选定的地方,然后吃着各色时令小吃,在一旁各种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在母爱悉心的照料下自己茁壮的成长着,他回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样子,还有那永远停留在相簿里的被定格的时光,都是有些胖胖的样子。六年的祖国花朵般的日子转瞬即逝,那些淘气,打架,被罚站,离家出走的故事还没远去,和好多手牵手,拟或者拿着板凳互削的同学们,永远成为了渐渐模糊到最终完全无法记起的回忆。
然后便离开这个并不完整的家庭成为了书本和学习的奴隶。他的爸爸竟然没有时间送他去开学典礼,当人海茫茫的学校广场奏响国歌,五星红旗在初秋那滚滚热浪的吹送下迎风飘扬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的山谷里摆弄那些至今为止都叫不出名字的专业机器。父亲和蔼可亲,总是笑眯眯的抱着自己,可是那温暖的记忆却似乎仅限于此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虽然都不是很远,他的身心都漂流着,可能没有人愿意相信,但是他至少从高中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谁,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等等的深奥的问题。
小惠的汤很好喝,她姨妈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她的打工到现在也已暂时告一段落了。那晚穿着性感的卖弄风骚就是过年前的最后一个任务,说来可笑,这种促销手法屡试不爽。
今晚注定是要孤独的,不过开始孤独前还要被老妈唠唠叨叨的伺候着,自己真的有一种想死的念头。所以她特意提前打电话给小惠,让她去买了一本书,拨通电话前想了老半天,终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