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荒谬
想不到这个老道祖既非什么好人,更谈不上什么圣人!他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徒弟报仇罢了,何谈什么以牙还牙!
“等等,我好像并没有侮辱你们教吧?而且你大徒弟受了伤那是他自己用力过度,跟我有什么关系——”纵然我和凤是羚都觉得委屈,这老儿未免跟条疯狗似的张嘴乱咬人,可他的本事我们是见识过了,哪里敢跟他动手,其实他哪怕不找借口想报复我,我也无可奈何。
我正欲继续争论时,老道祖哪里想跟我多费口舌,左掌拖着蚱蜢,右手轻轻抬起,五指握起,后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口中念动口诀。
我见状不妙,既然惹不起干脆叫上凤是羚跑便是了,虽然逃生的几率不大,但也总好过站在原地不动等死。
我后退一步,嘴里刚要喊凤是羚的名字,只见老道祖三个指尖徐徐冒出一阵浓白色的雾气,在空中盘旋少顷,竟像长了眼睛一般,径直朝我扑过来,那雾气飘了半程便消失在空气里,无形无色。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鼻腔一阵火热。“完了中招了!”我心中一惊,再想走却已来不及,刹那间浑身无力,同时感觉到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我的喉咙,喉口又紧又涨。四下打量却又看不见其他人,老道祖仍然站在我对面捏着手势,嘴里念动口诀的速度越来越快。额角上竟也渗出了一层晶莹的细汗。
我摊开双臂在四周胡乱地拍打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抓到,喉咙上被掐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个脸蛋子又红又涨。我只得收回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却是无甚一样,凤是羚在一旁看得着急,他一边唾骂着老道祖,一边又茫然无措地看着我。
我终于撑不住,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难道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个老头手里了吗?我眼前一黑,感觉视线中有数不清的星星窜来窜去,最后捂着自己的脖子,无力地瘫倒在地,嗓子眼中一甜,一口又咸又腥的鲜血涌出来,从嘴角缓缓流到地上。
凤是羚看到我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嘴里还流着血,他此时也发了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实力悬殊,大吼一声冲老道祖扑过去。
“小友且住,”老道祖正在作法,见凤是羚不要命似的扑上来,手中一松,忙打了个手势让他停下,老道祖这一停,我瞬间感觉一阵凉爽的清风迎面扑来,喉咙上的那双手也终于撒开,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老道祖继续道,“老道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加害于你,我只要给你的朋友一个教训而已,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凤是羚回头看我,果然,脸上没那么痛苦了,只是不停地咳嗽,凤是羚知道自己再强出风头也不会是老道的对手,识相地跑回我身边,轻轻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现在我们的恩怨已经两清,日后有缘再会。”老道淡然道一声,转身叫四个小道童跟随自己,两个架着体力尚虚的大道爷,另两个抬着已经死得透透的二道爷,老道祖一甩袖子带领几个小徒迈步出了道观,周围却无人敢阻拦。村民们自发站起身目送老道祖出了三世塔,直到在街角拐个弯,不知去向。
三世塔内再次喧哗一片,众人立刻没了主心骨,有的摊在意思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发呆,有的则趴在椅背上痛哭不已,一个年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带了几个干劲十足的男人,一窝蜂将我和凤是羚围住,两边对峙,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一直缓了几分钟,整个人才又恢复了精气神,短短的十分钟,我却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活着的感觉真好,只是生死之事是我最敏感的话题,眼前浮现出贺连桥等人的面孔,他们表情痛苦而扭曲,每一个人,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最应该好好活下去,睁眼看看比眼前更广阔世界的,应该是老摇家的儿子了,他犯了什么错呢,只是发烧而已,竟然因此送了命,错就错在他投错了胎,不该降生在这个愚昧、不分黑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