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癫痫
两个人眼中都没了神采,互相怅然,我此刻感觉自己的伤倒是没那么要紧,我更同情的是白村生活着的人们,时代被封建迷信所祸,甚至生病了都不知道看医生,寄希望于所谓的神婆,简直愚笨。可转念想来,他们从不知道有医生的存在,不知道有更科学的方法让自己康复,他们的世界里,神婆和拜牛教的牛鼻子道士们就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我这么看不起他们,反倒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傻二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我和凤是羚,双手抄得舒服,咧着大嘴嘿嘿一笑,“腻闷怎么咧哎?”(你们怎么了)
可这又怎能是我可以改变的呢,我能怎么做,老姑死了,然后我把牛鼻子道士赶走?那之后呢?没有医生医院,全村人不仅生理上依旧没有保障,心理的唯一靠山更是不复存在,我这样反而会让村民们陷入更深的泥潭。
何况那些老道我也是惹不起的,二道爷什么不会,那大道爷倒像个有点东西的,硬拼恐怕要吃亏,据他们说,三生观里还有个身份更加玄妙的老道爷,他的本事定不在那大道爷之下。这件事,我只能束手不管。不去想这该死的封建迷信会害死多少人,良心自然也就不会痛了吧——
凤是羚盘盘算着今天就回去好了,那个姑娘他也不想见了,而且自己本身就没有想好人生下一个阶段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大城市自己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他要找个理由说服自己,起码他心里清楚,大城市是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的,人们信奉科学,信仰自由,崇尚道德,那是一个人能够自由翱翔的地方。
两个人失意许久,终于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刚转身,却见巷尾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向老姑家门口,离近了一看,却是那小孩儿的姐姐,她身上的睡衣还没换,披散着蓬松的头发,满脸是泪,口中大声喊着救命,“快来人呀,快救救我弟弟——我求求你们啦——”
女孩儿嗓子都扯哑了,趿拉着一双破旧棉鞋朝我们跑过来,她直接忽视了门外站着的我们三个,身子一拐进了老姑家。
看着样子估计是她弟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她不知道老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一个劲地往老姑家里跑?
我对凤是羚说道:“凤来,肯定是这姑娘她弟弟发烧烧出毛病来了,你带了退烧药了吗?”
凤是羚点点头,我让他先回去拿,小孩儿的病可耽误不得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弄着他到外面趟医院。说罢凤是羚转身回了旅馆,我则跟进老姑家里,看女孩儿去干什么。
院子里满是零散的白色纸钱,门口还屋门口并排放着两匹纸糊的大白马,我跟着进了屋,屋内老姑穿着寿服躺在木板上,头前摆着贡品,和一般的丧事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屋子西边还摆着一个祭坛,上边有两只半燃的牛角,火光已经熄灭,只升着缕缕青烟,地上摆着一个蒲团,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小道士正盘坐在蒲团上打盹,着眼一瞧,竟是二道爷,屋子里没别人,原来不是死者的至亲是不能留在死人身边守夜的,不过道士则不同,他们的职责便是守在死者身边,为他们在黄泉上引路。
女孩儿进门四处打量,并不是来找老姑,直接扑到二道爷面前跪倒,话音中带着哭腔:“二道爷,道爷,我求求您救救我弟弟,我弟弟快不行了——”
二道爷正在浅睡,朦胧中听到有人哭喊,身子一怔,听到女孩儿说自己弟弟快不行了,忙睁大眼打起精神来,和女孩儿一并站起身,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询问情况,神色甚是焦急,以至于竟没看到我在身边看着他。
想不到这二道爷倒是有点仁义之心,听到别人向他求救,神色甚是关切,看来也没我想象的那么不堪。我跟在他们身后,另有几个刚来的人听姑娘家出事儿了,也跟着去凑热闹,故此也没发现我,女孩儿说他弟弟发热一直不退,今早上刚吃完饭,忽然就眼斜嘴歪,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因为家里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