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之主
治你。”
“哦?”段浔识时务地缩回企图去够无锋剑的手,“愿闻其详。”
闻言,鸩婆浑浊的老眼中贼光一闪:“老婆子见人下菜碟,比如说像你这等年轻火气旺的小郎君么……”
她说着伸出一根枯槁到手指,长指甲从段浔脸上一直滑到下巴:“……便有一味春宵苦短膏,只消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包管你从现在开始直泄不停,什么时候泄完什么时候了,泄到口吐白沫泄无可泄,泄到从此清心寡欲,见到肉沫子就反胃,怎样,想试试?”
段浔的目光随着她的长指甲游移,一股不寒而栗感油然而生,于是不敢再多嘴。
“啧啧啧……”鸩婆两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欣赏上面噤若寒蝉的表情,“好一张俊脸,难怪首领看见你就挪不开眼了。”
段浔干笑:“抬举抬举,你们首领上回见我可没什么表示。”
“不是上回,”鸩婆瘪嘴颇深奥地一笑,“是两个时辰前,首领坐在这看了你好半天呢,老婆子跟了他这些年,还从没见他这么关心过谁,要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他非得守着你醒不可!”
段浔回忆起那日出现在大衍庄的高大男子,想象他坐在这里深情款款看着自己的画面,蓦地一阵恶寒:“你们首领原来好这口?”
“平日里不好,见了你就好了。”鸩婆语重心长道,“你说,你是不是该检点一下自己?”
段浔倒抽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长得帅还有这等风险!现在毁容还来得及吗!
他只能祈祷昨夜那顿玫瑰宴消化得快一些,真到了危急关头,至少还能靠五谷轮回来保住贞操。
正胡思乱想间,门外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常浩风的声音分外明显:“首领,你先在这等会儿,让小生进去探探!”
段浔心下凄然:这么快就来了!
挂满风干药材的小木门被推开一角,书生探进头来,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段浔,狭长眼中放出光亮来:“哟,起来啦?”
接着他轻巧地钻进来,笑眯眯道:“段兄,你看咱俩交情这么深,小生跟你商量一件事,用芥香散是鸩婆婆自作主张,不是小生的主意,等下首领要是问起来,你可别把小生卖出去,啊。”
鸩婆冷笑道:“瞧把你吓得,不用芥香散,他早跑了,首领还不是要拿你问罪!”
“那是那是,还得给婆婆您记头功。”常浩风向段浔使了个眼色,便伸头向门外喊道:“首领,他起来啦!”
接着那门又被推得更开些,大衍庄出现的那名高大男人走了进来,那日他戴着面巾,眉眼犀利颇具领袖风范,但一除去面巾,才发现他下颚宽方、嘴唇肥厚,下半张脸竟是个淳厚长相。
真是人不可貌相,段浔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立即朗声道:“这位老兄听我一句劝,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强扭的菊花也一样!士可杀不可辱!堂堂皇城,天子脚下,强抢民男逼良为断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高大男人愕然看着他,神情愈发古怪,他很快向鸩婆问道:“婆婆,芥香散会伤及神智吗?”
鸩婆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摇了摇头。
高大男人于是回头道:“首领,你这朋友似乎病得不轻啊。”
段浔一下子噤了声,你叫谁首领?
那高大男人向一旁侧过身去,伸出一手撑住那扇小木门,为他身后走出的另一个人让出路来。
段浔陡然睁大了眼睛,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就是整个枞安城的鬼尸一齐向他下跪,都不会比这一幕更具冲击力。
萧长煊走进药香缭绕的屋子里,平静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漠然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于是其他人依次离开,常浩风出门前站在萧长煊身后,一个劲地朝段浔挤眉弄眼,但此时的段浔根本无心注意他。
“还难受吗?芥香散。”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