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曦太子
蛋来着。”
段浔诧异地看向他。
“哦?”裴和谨修长的眉毛向上挑了一挑,只好叹气,“算了,回去再说吧。”
茫茫雪地里,师徒三人并肩而行,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天气正在逐渐回暖。
“师父师父,你刚才杀雪鹰的那招叫什么?”段浔只蔫了一会,又兴奋地问。
“那是十六式惊山剑集大成的一招,唤做‘天作高山’,想学?”
“嗯!”
“等你长大一点,不这么皮了再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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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港,城墙上。
萧长煊垂下弓,立即有人上前双手接走,他低垂着眼睑,在一阵紧过一阵的江风中兀自出了会神,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年迈的侍官上前道:“殿下,江上风大,不宜久站。”
他才像终于找回了思绪一般,淡淡向那守卫军将领吩咐道:“速遣几条船去水上,看能不能捞出点什么,让你的人务必小心,另外……”
他稍一迟疑,这时有人来报:“殿下,谈少将军来了。”
“他?”萧长煊蓦地一顿,当即对守卫军将领道:“打捞结果晚些时候来报我。”
便带了老侍官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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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浔落在甲板上时脚下一软,差点跪下来,他咬牙用无锋剑支撑起身体,知道是内力透支的缘故,同时身上几处撞伤也在闷闷作痛。
船上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胆怯,只有圆聪跑过来扶住他,也难怪,他此时全身杀气仍未散去,整个人杀神罗刹一般,何况从刚才那种战斗里脱身,连他自己也觉得没有被咬到简直是奇迹。
天子港的玄铁闸门短暂地打开,商船终于得以进港,甫一靠岸,就见一队金甲兵和一队白甲兵已经候在那了。
白甲是帝京守卫军统一装备,那金甲又代表着什么呢?
踏板刚搭上,只见几个金甲兵抢先上了船,全副武装分立两旁,后面走出一个气宇不凡的年轻将军。
他的目光掠过不安的流民们,直接落到段浔身上:“就是你杀死那只尸蛟的。”
他不是在问话,似乎也不期待能得到回答,朝身后挥挥手:“锁起来带走。”
船上的兵队长吭哧吭哧跑过来,点头哈腰道:“长官,介位大侠救了额们好几次了,额敢保证他是个好人哇!麻烦您给通融通融?”
“大胆!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随侍的金甲兵立即喊道,“这位可是谈大将军之子,谈致少将军!是你高攀得起的?”
那兵队长脸色瞬间变得青白,显然他还从没跟这个级别的官员打过交道,一时竟瞠目结舌。
谈致对于“大将军之子”这类奉承拍马,却似乎并不怎么领情,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能保证?要是他方才被咬到哪里,在帝京城内尸变,你担得起责任吗?”
兵队长张张嘴还欲说些什么,谈致又是一挥手:“龙虎军办事,再敢阻挠依军法处置。”
他话音刚落,身后走出两个手持镣铐的金甲武士。
靠,段浔暗骂,京畿一带最大驻军也来凑热闹,尸蛟袭击的时候都死哪去了。
他刚想自证没被咬,牵动内伤又是一阵剧痛,忽然眼前一暗,一个小身影挡在他面前。
“小僧愚钝,敢问龙虎少将军,”圆聪异常镇静,一字一顿道,“斩恶蛟救百姓,犯的是大周哪部律法,哪条律例?”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流民向前一步。
“说的没错,这样以后谁还敢救人?”
“龙虎军就能欺人太甚了吗?”
“县衙拿人都要文书告示,我不信皇城根下反倒没了王法!”
一时间民情激愤,刚才还胆小怕事的流民们纷纷站出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段浔怔在那里,他救这些人不过顺手,从没想过要从他们那索取什么回报,也从没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