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悲欢07
了笑:“今日罗伯斯庇尔和他的同党之死不会是结束。另外还会有些人被送上断头台,或许下一个就是我也未可知。”
“不过,”富歇话锋一转,“我可以引荐您与塔列昂或是巴拉斯认识。”
卡佩公爵面色凝重,“不过他们的秉性我们都很清楚,您也不想与他们有所纠葛不是吗?”
富歇沉默下来,凝视卡佩公爵看了许久,最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答应,在我还有一席之地时,尽力保证卡佩家族的安全。但如果我失势了,也请原谅我的爱莫能助。”
“谢谢您,富歇先生。”卡佩公爵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也就未曾再强求富歇承诺更多,但眼中落寞和担忧仍然没有为此消散半分。
回忆到此为止,借由富歇的话,伊童觉察出拿破仑的意有所指,不由更深的蹙起了眉:“所以,你并不指望依靠富歇来再次博得在市政厅众议员面前露脸的机会,是么?”
“你猜对了一半,”拿破仑并未否认伊童的猜测,但也未曾显示出认可,“我仍需要他们的助力,才有机会摆脱先前的挫折所带来的污点。”
伊童屏息凝神,良久过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最后一点消息和盘托出:“巴拉斯不久后将升任军警总司令。”
拿破仑一言不发的望着伊童,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罗伯斯庇尔的坟墓修筑在巴黎登费尔-罗施罗广场左侧拐角处的地下墓区。这里安葬着将近六百万巴黎市民,其中不乏名人。恐怕罗伯斯庇尔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死后会和自己的政敌丹东埋葬在同一块墓地。
沿着一百三十级台阶蜿蜒而下,可以看到在地下墓区狭窄的甬道两侧由尸骨堆叠而成的厚墙。它们被码放得整整齐齐,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最深处。
伊童手拿着一束捧花,站在罗伯斯庇尔的墓碑前。而重新换上军官制服的拿破仑站在她右侧稍后的位置,将崭新的三角军帽规整的握在手中。
“逝者已逝,”目视着伊童将百合花放到墓碑前,拿破仑沉静的声音在空阔的地下墓区里响起,“而生活仍然要继续。”
伊童弯下腰整理好略显杂乱的花瓣,而后抬眼看向拿破仑,答非所问道:“法兰西的子民天生幽默,我们来看看他们给罗伯斯庇尔的墓志铭——‘我,罗伯斯庇尔,长眠于此,过往的行人啊,不要为我哀伤,如果我活着,你们谁也活不了’。”
拿破仑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确实如此。”
“你现在境遇如何?”伊童直起身子,拍了拍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你找到巴拉斯了么?”
“或许我该庆幸,之前我就已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引起了他的注意。”拿破仑的语气不咸不淡,但仍能听出几分讥嘲,“托巴拉斯的福,我现在从炮兵变成了步兵。”
伊童默然。
对于之前曾是炮兵的拿破仑来说,虽然他现在的军衔没有改变,但是被指派到了步兵去其实也与降职无二。而且他在热亚那时所有的工作都被移交到了其他人手里,这也意味着拿破仑现在必须重头再来。
拿破仑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不能再漫无目的地等待下去。拿破仑的弟弟吕西安已经长大,并已经表现出身上所具有的非凡的才华。
与沉默寡言且孤傲自负的兄长相比,吕西安热情机敏,富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拿破仑必须得承认,在人际关系方面,他确实及不上吕西安。而这也意味着在相同的前提下,吕西安获得升迁的几率远比拿破仑大得多。
“别灰心,市政厅里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你,想把你拖下水,”伊童望着他,“不管如何,至少现在巴拉斯是你的保障。”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拿破仑反驳的话才说出一半就在伊童怀疑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但……”
“但你现在还没有多少亲信,在议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