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鬼轿五
里新来的,你们可曾见过我们那边的风荣?”
几人听了他的话都看过来,虽然瞧着安以琅眼生,但也都知道如今临近秋祭,各院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于是便放下了戒备,其中一个头发微黄的随口应答道:“没有没有,最近忙得都没见风荣那小子。”
“那……”安以琅忖度了一下,想着风荣说不定已经到了大少爷那里,或是自己先去大少爷那里,让他再帮忙找风荣也是一样的,于是又问道:“是冯管事让我和风荣去给大少爷送些东西,你们知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在哪?”
那黄毛也是个热心肠的,听安以琅这么问,便又说道:“这会我们也不大清楚,但下午的时候听说他和二少爷去老太太那边,说不准就留在那里陪老太太用晚饭了。”
“老太太那边,”安以琅眨眨眼睛,低声念叨着几遍,实在拿不准自己能找到,就又抬头对他们露出个乖巧的笑容:“那劳烦大哥给指个路,老太太那边怎么走的?”
“你要从这里去老太太那边可就麻烦了,”那头发微黄的男人有些为难地摇摇头,转身刚好看见旁边一个穿灰衫子的中年男人走过去,忙叫住他:“吕禄子,你不是要去主院那边送帖子嘛,捎他一块去吧。”
那被叫到的男人回头瞅了安以琅一眼,扭头吐了口痰,态度不怎么好地挥了挥手:“跟上吧。”
“好嘞,多谢几位大哥了。”安以琅听了忙满口道谢,欢欢喜喜地跟着那叫吕禄子的男人就走了。
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绕着小路走的,安以琅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周围更是偏僻了。夏日里最后的残阳照在空荡的高墙间,竟生出了些许的凉意。
天色越来越暗,安以琅心里忽然生出种说不出的感觉,隐隐地像是在害怕什么,可转身看看四周,除了身边同行的吕禄子外,也确实仍是空寂一片--
是了,他似乎是在害怕这空寂。
“狗日的,”吕禄子似乎也感觉出了几分不对,便骂着便四下看看,“什么鬼天气,晌午要晒死人,这会又凉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以琅好歹壮了壮胆子,试着跟他搭起话来:“大哥,你是哪个院子里的,过后我好去谢你。”
“你谢我?怎么谢?”吕禄子微微犯浑的眼珠子转转,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安以琅,像是在瞧一块油腻的肥肉。
安以琅顿时被他的目光恶心到了,避开头去干巴巴地说着:“等我发了月钱,给您买酒喝。”
吕禄子听了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惹得安以琅哪哪都不舒服,只得加快了脚步。
就这样,在一个略显宽敞的路口前,安以琅抬头,终于发现可以遥遥地望见正房那高大屋檐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谁知他们转过那个路口,还未踏入巷中时,却忽觉一阵阴风迎面扑来,正前方竟忽得出现了一个轿夫,身穿黑色的马褂,低垂头颅地,独自抬着顶乌黑旧轿的一角。
安以琅下意识地停住了步子,恐惧感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畔,后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冷汗。
起先他还疑惑着,这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用轿子的?而且才一个轿夫,这抬得动吗?
而那个轿夫仍旧,一动不动地抬着杆子,头还是深深地低垂着,隐匿于黑暗的阴影中。
寂静,充斥着恐惧的寂静。
下一刻,黑马褂轿夫的头,突然抬来起来,如死人般青紫腐烂的脸上,没有眼白的黑洞
直直地望向安以琅他们。
安以琅被惊得接连后退几步,然后便看到那轿夫独自拖抬着轿子,以一种诡异地姿势向冲来,带着浓浓的腐臭气味,几乎霎时间就要贴到他的面前。
“跑!”吕禄子率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转身拔腿就跑。安以琅这会也明白,自己八成是撞上什么邪门的东西了,跟着吕禄子慌不择路地逃窜起来。
原本就空荡而又狭长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