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饼
“任他多金贵,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用不着他来帮衬。”
姚春玲洗好了衣裳,拧干水放进盆里,瞧见岑宁也好了,姚春玲端起盆说:“宁儿,我们走吧。”
又对那几个媳妇说:“阿姐,我们衣裳少,洗好了先回去了,有空上家里说话啊。”
两人端着盆走远了,和姚春玲说话的媳妇嘀咕道:“春玲这个急性子,我也没说错什么啊,秀才老爷可不比她家两个庄稼汉强多了。”
“你快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凤玉婶子是什么人,瑞小子要真考上了,她不跑去陆大陆二家挤兑一通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帮衬。”
“就是。”
那媳妇听见另外几人这么说,红着脸不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哥儿探头道:“别说,陆二家的夫郎真是生得好样貌,光听你们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真是好看,陆二倒是个有福气的。”
这边几人重新有了兴致说起岑宁,那边岑宁正被姚春玲拽着语重心长地说话。
“宁儿,你可别听她们说瞎话,那边的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管他陆云瑞是什么老爷,我们只顾着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我晓得的,嫂嫂。”
姚春玲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不招惹他们,但也用不着怵他们,要是下次王凤玉再来家里闹,你下不去嘴骂人就一盆水泼出去,村里头大多人都明白事理,不会背后说闲话的。”
也是巧,两个人正说着话,转个弯就看见前面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王凤玉和陆云瑞。
王凤玉平时就拾掇的亮丽,今天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
旁边的陆云瑞也不像村里的汉子都穿着耐脏的深色麻衣,而是穿了身浅色的长袍,还拿了把扇子。
“哟,”王凤玉也看见了他们,大老远就扯着嗓子道,“这不是老大老二家的嘛。”
狭路相逢,王凤玉记恨着上次在陆云川家被姚春玲叉着腰骂出来的事,逮着机会开始显摆。
“我正要和云瑞搭牛车去镇子上置办东西呢,我们云瑞啊,马上就要去府城考秀才了,那可是府城!连村长都没去过,有些山里人一辈子也没机会去瞧上一眼。”
姚春玲冷哼一声:“是嘛,那可真是大喜事,我刚洗衣服时还听她们说呢,说沈家小子也考秀才,天天早起贪黑的温习功课,家里人走路都不敢用力,生怕吵着他念书。”
“要我说,婶娘您也该学学人家,别三天两头这嚷一嗓子那嚷一嗓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瑞小子已经是秀才老爷了呢,天天瞎显摆。”
王凤玉眉头一竖:“说什么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嫁了个窝囊的庄稼汉,就眼红我们云瑞。”
“谁窝囊了?你说谁窝囊呢?要说眼红,我还不如去眼红镇子上卖猪肉的,起码人家的肉可是天天实打实摆在案板上的,不像你这个秀才老爷,还搁天上飘着呢,谁知道当不当得上。”
这边王凤玉忙着和姚春玲斗嘴,没注意到身边的陆云瑞在见到岑宁的第一眼就变了神色。
陆云川成亲的事陆云瑞是知道的,毕竟王凤玉不忿了好一阵子,天天在家里念叨陆云川娶了个好哥儿。
陆云瑞当时没当一回事,心里还觉得自己娘眼皮子太浅,一个乡下的哥儿,从小干活风吹日晒的,能好到哪儿去?
可谁知,岑宁竟生得这么白皙标致,不抹粉不涂脂,丝毫不比镇上风月楼的姑娘和哥儿们差,还更添了几分清纯。
这样的哥儿,难怪会看不上他那二表哥,不过怎的就愿意嫁给陆云川那个糙汉了?!
姚春玲骂累了,岑宁正腾出手来给她顺气,抬眼看见陆云瑞盯着自己的眼神,只觉得这人怪异的很。
明明穿着读书人穿的长袍,摆出一副儒雅做派,却让他无端想起以前村里子那些下流汉子,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