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死不远
片刻之后,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沉着一张脸,径直走到榻前。
此人便是皓玉的侍卫长,名叫厘招,生得宽肩背阔,浓眉大眼,虽然长相端正,也没有满脸横肉,气势却异常凶悍,尤其是眼睛,像一把尖刀一样,泛着寒光,一看就像身负好几条人命的样子,走起来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才龙七去请他来的时候,告诉他少主被一位女登徒子所害,说是那女子不小心撞见少主在秋潭中沐浴,见他相貌生得俊朗,便打昏了他意图行不轨之事,幸亏他及时赶到将少主救了回来。
厘招一听有人非礼了少主,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然后艰难地忍住想狂笑一刻钟的冲动。
板着脸无比正经地向龙七再三确认,龙七言之凿凿,说女登徒子都亲上去了,少主的衣服都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若是他要去晚了,少主的清白定然不保!
对这一番说辞,厘招半信半疑,少主平时为图个清静喜欢去后山秋潭沐浴不假,但真有女子敢如此大胆他倒是不信,搞不好是龙七闯的祸。
算了,他有些后悔昨夜自己没有跟着少主一起去,先看看少主情况如何再说。
他瞟了白景行一眼,见她歪身靠坐在墙边,双手手腕被一根粗麻绳绑在了一起,她举着被绑的双手扒着床榻栏杆,下巴靠在手背上,低着头,头发和衣衫都还是湿的,不时往地上滴水。
厘招量她也没有胆子敢占少主的便宜,便目不斜视地拉起皓玉的手为他诊脉。
龙七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焦急,问道:“厘首座,少主如何了?”
厘招头也没抬,轻声道:“无妨,没有性命之忧。”
龙七心底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若是我二人偷跑出去,皓玉有何闪失,怕是龙皮都要给我扒掉一层。
白景行忙里偷闲,扒着栏杆盯着皓玉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再次感慨是女娲造人不公,
可男人再好看也架不住体力不济,她看了一会看得眼皮直打架,竟然靠着栏杆睡着了。
厘招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惹祸精龙七,坐在榻边闭目养神,等着少主醒来。
说来也怪,少主虽然溺水却并没有大碍,按理说早就应该醒来,不该昏迷这么长时间。
可他从东方既白等到日上三竿,再等到烈日升空,眼看午时已过,少主还是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他倏地睁开眼,突然扑过去拽着白景行的手厉声道:“别装睡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景行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好不容易睡会觉补点精神,被厘首座这么一拉一吼,
吼得她脑袋嗡嗡直响,她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
看着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男人,白景行心想,如果目光能杀人,那自己早就血溅当场了八百回了。
厘招死死地钳住她的手腕,她觉得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说:“无论你对少主做了什么,
他若能安然醒来便罢,若有半分闪失,定叫你陪葬!”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白景行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寒颤,后背凭空起了一层白毛汗水,从尾椎骨一直凉到头顶。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眼神,也为了躲避手腕上钻心的疼痛,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用被绑住的双手挡在自己脸前。
厘招的目光被她手腕上的所戴之物所吸引,定睛一看,脱口而出道:“铜蚺?你是风吟宫的法师?你到底是谁?”
“快说”这两个字几乎是他从牙齿间挤出来的,白景行能感觉到他的怒火,他简直想把自己活剥生吞了。
她不知道这位厘首座说的同染、还有什么宫的法师是什么意思,但一定与他是敌非友,否则他不会一见这东西就急眼。
她情急之下辩解道:“什么法师?我不是法师,我大学毕业只想当个幼儿园老师,可惜没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