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横生枝节
周绥由三郎陪着放马往回走,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来人一身黑色的盔甲,身高八尺,浑身洋溢着一种阳刚之气。他向着阳光走来,盔甲上的血色斑驳迷离,眼中带着担忧的看向周绥。
周三郎和周绥掉转马头,都颇带心虚的叫了一声:“长兄。”
周骘嗯了一声,虎着一张脸:“父亲不放心你们,让我追来看看。”边说边将周绥像拎小鸡一样从马上拎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训斥道:“军阵之中,小妹,你也太逞能了。”
周骘年长周绥十岁,相貌与周训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一双眼睛像极了母亲,狭长美丽,增色不少,在洛阳时就是有名的浊世佳公子。为人更是宽容有度,干练沉稳,平日不喜多言,未满三十,已是周训得力的左右手,极得周训倚重,受弟妹敬重。
周绥调皮的皱了一下鼻子,拉着长兄的衣袖,连连告饶:“长兄大人大量,就饶过小妹这次吧。”周绥讨好的笑着:“长兄不是喜欢我新画的海棠图吗?我回去就让秋水送过去。”
周骘脸上绷得紧紧的,颇有长兄如父的风范:“你个鬼丫头,别想收买我。”
周绥见兄长不假辞色,又看了看一脸苦瓜相的周三郎,抚摸着马儿,不经意的说道:“我听说长兄悄悄买了匹骏马,仔细我告诉嫂嫂你存私房钱。”
周骘惊了一下:“你怎会知道!”说完,看小妹一脸得逞的笑容,方知又着了小妹的道,却很快恢复过来,依旧绷着一张脸说道:“这个简单,你嫂嫂若是知道了,为兄拿你是问就是。”
周绥见兄长软硬不吃,不觉带了哭音:“那就让娘打死我算了,长兄也不必帮我求情。”说完,径自翻身上马,不去理他。
周骘瞪了袖手旁观的三郎一眼,看小丫头难得也有害怕的时候,拿出手帕帮周绥抹去鬓角的风尘,笑着哄道:“刚才破阵的神气劲哪去了,好了,哪次哥哥们不帮你说好话。你二哥还在军中劝解父亲。再说母亲那边,你四哥五哥正好休假回家,想必已经赶到了府中,母亲见了自然高兴,对你生气也就去了一半。”
周绥嘻嘻笑着,无赖的拉住长兄的手臂摇着:“就知道哥哥们最疼我了。”
周骘摇头不语,三郎默然不见。
老管家乐伯一身灰色长衫,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团,急得在府门前打转,老远看到三人驰来,一边打发小厮进去报信,一边紧走几步迎了上来:“大公子,三公子,女郎,你们可回来了。”
见周绥甩蹬下马。乐伯把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女郎,您没伤着哪吧。”
周绥展颜笑道:“乐伯,您放宽心,我没事。”
乐伯轻轻舒了一口气,轻声提醒道:“夫人知道女郎骑马出府,发了好大的脾气。女郎要仔细回话才是。”
周绥听到母亲发怒,不禁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刚要进门,就见到了四哥周弘和五哥周阊急匆匆迎了出来。
向兄长见礼后,冷面四哥没有多话,对周绥讨好的笑容更是不屑一顾,只是冷冷的接过小妹手中的缰绳,不过在看到小妹无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话唠五哥主动黏了上来,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周绥的额头:“你呀,每次一不留神就跑出门,惹得母亲生气。”说完,不忘给周绥一个怜悯的眼神:“你去破阵的事父亲已经派人送信回来了。”
周绥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果然是流年不利。”
兄弟几个看小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禁莞尔,只不过长兄是眉眼微笑,三哥是宠溺的笑,四哥强忍着,只看到嘴角抽动。五哥却是哈哈大笑,拍了拍周绥的肩膀:“惹怒了母亲,还敢玩笑,小妹还是自求多福吧。”
周绥撅着嘴,不情愿的一步步向母亲屋中挪去。
才刚踏进二门,便被夫人身边的陈嬷嬷迎到。陈嬷嬷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