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到柳庄

赵瑞雪被车夫的声音吵醒了。拉开窗帘，瞬间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窗外，夕阳把清澈的小溪镀了层金色，小溪两旁都是刚发了新芽的柳树，柳条在晚风中荡漾。

赵瑞雪深深地吸了吸外面春天的气息，是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花香。

桥的对面就是柳庄，一座低缓的山丘，没错，整座山都是她赵瑞雪的了。在这里收收租，摘摘果，小日子应该也不错，还是可以躺平嘛。

一行人过了桥，开始从山脚上山了，赵瑞雪的心情却仿佛从山顶滑到山脚。因为眼前的景色也惊住了她。

虽然早知道这里不会很富饶，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贫瘠呀。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地里却没有几个佃户，好多土地都荒草丛生。

赵瑞雪的心越走越凉，终于到了庄子里，看到她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她的心也凉透了。

这宅子可比柳州城里的房子小多了。除了正厅还算可以，两个厢房都小了很多。母亲住进了稍微好点的东厢房，里面有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小衣柜。赵瑞雪住的西厢房里什么家具都没有，除了一张床就一张桌子。赵瑞雪看了一眼地上以及墙角的灰尘分布情况，这家具明显是被人刚搬走的嘛。

“小姐，这可怎么住呀？”春杏铺着床，替赵瑞雪委屈。

“没关系，先将就睡一晚，明。”

赵瑞雪坐了一天马车，屁股都快散架了。 虽然眼前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知道肯定是有人不想让她们舒服过。但今天，她真没力气折腾了。

“你也去下房找间好点的屋子休息吧”！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嗯，对了，你去给李叔说一声，明早让那些佃户们来院子里找我。”

“好的！”春杏带上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毕的赵瑞雪就端了杯茶坐在正厅等着了。

下人们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了，从正厅看下去倒也挺宽敞。院门对着正厅，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两边是下房和厨房。

不过因为一个佃户都没来，这宽敞的院子似乎又显得太过空旷了。

过了一会儿，稀稀拉拉来了两三个瘦得跟猴一样的佃户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蹲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一群穿着麻布衣的妇人，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的走来。

最后一对中年夫妻走进院子来，男人留着八字胡子，身体有点发福，妇人倒是把自己收拾得很精致，不过下巴那儿长了颗肉痣，让整张脸看起来好感全无。

院子瞬间安静了。一群人都朝着那对夫妻拱手行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才是主人家呢。

赵瑞雪看了这一会儿，对场下的佃户就大概解了，倒是有几户老实听话的，不过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至于最后来的这二位，怕是俩不太安分的主儿。

赵瑞雪还没说话，台下那二位已经开始表演了。只见那家的妇人瞅了一眼正厅里坐着的赵瑞雪，往前走了两步。

“大小姐今天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儿吗？租子可是秋收后才交哦！”口气戏谑。

台下已有人在偷笑。心想怕不是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搞不懂这些规矩，来闹笑话的吧。都齐齐的看向厅里的赵瑞雪，等着看她如何解释。

赵瑞雪没有直接回答，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台下那妇人似乎觉得尴尬，给她丈夫递了个眼色。

男人朝着正厅里的赵瑞雪作了个揖，笑嘻嘻道：“给大小姐请安，今儿个大小姐叫我们来此，不知是何缘由”。

赵瑞雪，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话前不该自报家门吗？”

“小的姓柳，家里排行老二，大伙儿都叫我柳二，每年负责收租回府，自己也租了几亩地”。

“哦，是柳白苏那个柳吗？”

“是～正是～”柳二有点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