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草新芽
这一顿酒直吃了两三个时辰,满座杯盘狼藉,尹浩王子雅四手相抱,瘫在地上,白若云与晚儿落霞三女满面通红,挤到白若云房中歇息,崔猛头枕着张九莺玉腿,两只脚放在桌上,十分不雅的呼呼大睡,只余得张九莺面色反倒还好,望着堆叠如山的酒碗酒坛,还在拍着脑袋喃喃自语:“怎么回事?我怎么好象还没吃饱?完了,肯定会长胖的。对了,一定是这样……”
和风中带来阵阵浓郁的花香,张九莺只觉一阵疲乏感袭来,慢慢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恍惚间见一个人影走到面前,似乎仔细打量着她和崔猛,她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是何人,奈何困意如山,禁不住睡魔召唤,头一歪就沉沉睡去,嘴角还流着一尺来长晶莹的涎液。
尹浩微微一笑,他招招手,王子雅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扔掉手上攥着的葛根,两人对视一笑,凑到崔猛面前,仔细看崔猛神情。王子雅将袖子一挽,蹲下身子道:“二哥,你看大哥面上神色,似乎这黑色印迹淡了一些,恐怕是受了酒力影响,有些收敛。不知这黑印倒底是何物事,竟能扭转人的性格,仿佛成了另一个人,这般可怖法子,真是闻所未闻。”
尹浩摇摇头道:“愚兄也未有定论。但……”
王子雅抬起头道:“怎么?”
“听闻大哥有一师叔,本为波斯人,精于拜火秘术。大战之前,他那师叔与其秘会,之后大哥便能使拜火之法,战阵上更是如虎添翼,只是这般神速之法,必然有秘宝药引,或是灵丹,或是蛊毒,才能进境一日千里。不过,这种药引泰半有巨毒,或是有反噬邪力……”
“你是说?”王子雅的面色沉重起来。
“是的。绳蛇之毒虽奇,不可能扭曲人性,而拜火秘法若是因蛇毒而反噬,则有此可能。不过愚兄虽于医术小有心得,但这反噬之术并未见有详例,这种种症状是否对症,倒不得而知。”
“若是邪术反噬,这毒害虽奇,却并不很重,这可作何解释?”
“这倒也是。不知贤弟有没有注意到,愚兄在几次与大哥目光接触之时,不止发现大哥眼中的狰狞之色,还有丝丝缕缕的挣扎意味,有时大哥虽然意态甚狂,但两手却不断发抖,显然是与反噬之力在拚命争斗。”
“哦?这么说,大哥其实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是的,若是真的发起疯来,你我二人此时恐怕早就尸横当场,已经凉了。愚兄推测,大哥时时能勉强控制自己,主要原因还是他胸中的天草。”
王子雅惊道:“天草?是何物事?”
尹浩不再说话,伸出右手,将崔猛衣襟轻轻拉开,重衣之下,崔猛左胸上有一道十分复杂的花纹,似是飞腾飘逸的龙纹,又是似是威猛无俦的虎纹,王子雅仔细看时,却又象是一道扭曲复杂的符文,仿佛海草在浪涛中飘摇之形。
尹浩点点头,将食指在那符文上轻轻点道:“这便是天草,是大哥在天阳上的奇遇,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天草找到了他。大哥本来力大,天草与他成为一体后,更是力大无双,而且身若金刚,错非中了绳蛇之毒,战阵之上再杀七进七出并非难事。”这般说着,尹浩眼中流溢出钦慕惋惜愧疚的复杂神情,他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一片铅灰的浓云叹了口气。
“二哥!”王子雅忽然惊叫道。
尹浩猛的回过神来,指尖已经感觉微微一麻,接着一阵针刺般的痛楚感袭来,他低头一看,崔猛胸前的那团符文中,一枝嫩绿的新芽破皮而出,正正刺在他的指上,新芽上枝蔓扭动,飞速的往他指内钻去。
“这……”尹浩本能的将手往回缩,却不料那新芽竟十分强韧,一股霸道的力道传来,尹浩使出全力竟是纹丝不动,不过一眨眼间,这枝新芽已经钻进尹浩小臂,随着血液脉搏,飞速向心脏奔去。
王子雅大急之下,在地上捡到一把割肉的匕首,一作势准备将新芽割断。尹浩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