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绥远的命
绥远的话犹如声声的警钟敲响在陆离耳侧,诚然他说的不错,这世上缺了谁都能照样运转,何况是她一介普通人。
于绥远而言,她自是及其重要的存在,但若当真分离,除了彼此痛苦一阵,却也带不走任何。
她在,便是他的全世界,一旦离开,他自然不会再傻傻苦守。
这是人之常情,他并没错处,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免伤怀。
原来他并不是非自己不可。
意识到这点后,她心中酸涩不已,爱是真的,可以千般纵容,却不能再容忍离开,一旦分离,便是永别,这样的决绝,与绥远从前温和的性子大相径庭。
原来论及心狠,他与自己不分上下。
“若我上次真走了,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对么?”
“对”
所以,在她没离开前,他就已经追出去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让她离开,他们之间,便再不会有故事。
“所以,你的爱意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问这话的时候,陆离心里是及其复杂的,狠起来的绥远,令她很陌生。
她看着近在咫尺却默不作声的绥远,眼眶微红。
半晌,绥远伸手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清冷的嗓音悠远,“收不回啊,可能怎么办呢,你要走,我留不住啊……”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心狠如他,也有孤独、彷徨、不安的时候,当他全心相待的人,事事自己扛着,
宁愿舍下一切离他而去,这与他而言,无疑就是一种否定。
“你回来山寨抢亲,我很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主动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占有欲,其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但这并不够,他想要的,是一个无需自己去猜,去试探,能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敢于开口说出心中所想的人。
“所以,小离,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无论是什么,只要她开口,他便能义无反顾。
“我,不想你跟她成亲。”
陆离闷闷的,低着头紧抿着唇,不敢抬头正眼看他,绥远微微失望,“只是这样?”
“嗯。”
她想要的太多了……
多到她无法大言不惭开口向他讨,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如此温润的人,她不敢让他有一丝丝为难,甚至害怕,在他眼里看见任何否定的意味。
所以,想要的东西,只敢藏在心里。
之所以当初不告而别,便是存了这种心思,若她想要的生活与他的地位相矛盾,哪怕仅有一丝令他为难的可能,她都会选择闭口不提。
总以为这样是对他对自己都好的,却不想恰恰是这份小心翼翼,差点将绥远越推越远。
两人之后便各自沉默着,房里静的出奇,此时外头忽然动静大了些,随即绥远隐约听见辉月的声音从外头气急败坏传来。
意识到什么后,他暗自扬眉,看来,司杨玄玉终究是跟他们动上手了。
“外头来人了,出去看看?”
他转头看着尚脸色晦暗的陆离,声音暖暖。
陆离尚在为绥远刚才的话郁闷不已,这会儿神色恹恹,愣神的功夫,绥远已然不知何时将那套大红喜服又穿了起来。
“你还想与她成亲?!”
乍见他又是一身喜红,陆离脸色很是难看,某人却理所当然,“婚礼未成,喜服自然是要穿的。”
他一边漫不经心走向门口,一边伸手向着卧房大门。
不等外头的人推门,绥远已然将房门大开,辉月欣喜等在门外,却见新房里,喜床上坐着衣衫不整的陆离。
瞬时,辉月的心头火蹭蹭暴涨。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她瞪着床头的陆离,又看了看身边一身喜服松散披在身上的绥远,心里开始钝痛,“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但出现在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