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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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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在法国旅行时认识的一位做电影的朋友。”祝黎说。

郁知然仍处于惊讶状态,不经意:“你变化真的很大,我是说好的变化。”

祝黎张了张唇,突然不知道要接什么了。

从未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幼时,他的家庭环境告诉他:不爬出去只能等死。于是他拼命在沼泽里挣扎,可就算走得再高,童年留下的阴影也如影随形。

他是自信的,也是自卑的。

成长路上,没有人对他伸出手,也没有人告诉他你方向是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变化是理所当然。

四年前的郁知然:“我不喜欢那些以自己衡量别人的人。泪水怎么了,哭怎么了,哭也是解压方式的一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接受了他的弱点。

四年后的郁知然:“你变化真的很大,我是说好的变化。”肯定了他。

“然然……”

他望着郁知然从头顶倾泻而下琉璃灯光斑,心底触动,忍不住伸手撩拨了下郁知然后颈的碎发。

“……啊。”郁知然声音暧昧,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顷刻间,竟然开始喘粗气。

祝黎怔愣:“然然?”

郁知然脚步后退,面上通红:“你先上楼,我去一下洗手间。”

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没打抑制剂一样。

郁知然闪进洗手间隔间,仔细确认手机秒表倒计时的时长,还有六个小时。

郁知然:?

他好像听中转站的人说过,会让抑制剂失效的可能性只有一种:有人在对他感情升华的瞬间触碰了他,但这种概率在百万分之一以下。

郁知然:??

他连忙给自己来了一针。

感情升华?搞得祝黎好像真的喜欢他似的。

位面重合后,所有事都变得乱七八糟的,郁知然好久没这样一个人待着想事情了,角色扮演太久,都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他在隔间里一直待到身体潮红退散,正准备出门,忽然听到外面有人交谈。

“今天的庆功宴导演真是大手笔啊,前不久不是庆了一次吗?”

“哈哈,谁让《疾风》爆了呢。”

郁知然一怔:《疾风》?

“还请了管弦乐队现场演奏,听说是导演和制片人亲自去乐团里请的。”

“哈。”有点讽刺的声音,“还不是为了讨好莫皑,这个片子又够他拿奖拿到软了……哎,莫皑来了吗?他不会最后一个到吧?”

“嘶。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哐当。

郁知然太过震惊,从马桶上跌下来。

“谁!”

“不,不好意思哥们儿……我蹲坑的。”郁知然故意语气粗鄙,慌张道,“我,我啥也没听着!真的。”

“算你识相。”

“哎呀行了,都告诉你别碎嘴,快走吧。”

随即脚步声响起,两人离开了。

郁知然松了口气,又猛地从马桶上弹起。

莫皑,莫皑居然在这!?

这感觉就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似的。

冲出洗手间郁知然才发现,洗手间正对着的门,就是《疾风》庆功宴的现场。

天煞我也。

礼仪小姐还彬彬有礼地冲他弯腰:“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来参加庆功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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