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临到晌午,安姌说喝茶吃点心不管饱叽叽喳喳说着去哪个酒楼下馆子。
冯相宜拿着卷书在她腰侧捅了一下笑骂道:“吃了这么多果仁儿你还嚷嚷着饿,你是猪嘛。”
看着手边空空如也的白瓷盘我摇头忍俊不禁。
安姌弯一竖不乐意道:“谁像你见天的就知道看书,小心看成呆子。”
我实在忍不住哑然大笑打趣儿道:“哟,这安大小姐几日不见长能耐了,敢回相宜的嘴了。”
安姌二郎腿一翘撇嘴毫无置辩神色自傲开口道:“那是我平时不稀的和她一般见识。”
我们三人相视一瞬,掩嘴噗嗤一乐,随后拍桌哄笑。引的琴师和茶师频频侧目。
我笑的畅快,从桌上捻起一颗花生壳向她丢去抹着眼角的泪珠乐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道:“瞧把你嘚瑟的,都不知道你是谁了。”
安姌卧在桌上咯咯的乐个不停,豪气一挥手道:“走,下馆子去,今个儿小娘我坐庄儿。”
我秉承着不吃白不吃,不宰白不宰的道理一拍茶桌盎然道:“走。下馆子。”
我穿好袖衫,拿好折扇就一起下了楼,银杏早已经付好银子在马车旁等着我,掌柜见我下来喜滋滋的向前给我们请安,询问我们今天的茶可还满意。
又从小侍手里接过四包用细麻绳捆好的黄油纸包分给他俩一人一包,我两包。
红纸封顶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鹿肉脯。
掌柜说,知道我要娶亲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安姌拎起纸包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语调轻扬,开口道:“这可是沾了秦大少主的光了,这厢谢过秦姑娘。”
相宜也搭腔笑说道:“远茗楼的鹿肉脯可是订都订不到的,这回跟着秋白享了口福了。”
我真是有苦难言,但是看着她俩美滋滋的样子释然的轻叹一声,挑了挑嘴角,眉眼弯弯。
谢过掌柜好意,我们挥手告辞。
我转身把肉脯交给银杏,交代她回府告知母亲午饭不回去吃了,还有肉脯给母亲和苏姨母各送一份。
银杏接过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眼神一深正色道:“回去告诉母亲,庙还在和尚不敢跑。”
语毕,我挽着相宜和安姌的胳膊上了马车。
我们在车厢里讨论今天去哪家馆子吃饭,安姌提议泉顺居去吃秋蟹,我和相宜不加思索一拍即合。
不出片刻,便到了泉顺居。我们下车选好包厢点了肥蟹、几盘小菜和应季的桂花酒。
我们扒蟹渴酒,潇洒痛快,一切烦心事儿皆被抛之脑后。
酒饮微醺,醉意朦胧。
安姌双颊酡红叼着一只蟹腿问相宜道:“相宜,你何时去京城殿试?”
相宜拿过酒壶给自己续了一杯酒开口道:“半月吧”
我扒蟹的动作一顿问道:“今年可是晚了好几个月。”
相宜点了点头,持杯继续喝酒。
我继续低头扒蟹,三人不在说话,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会晚了那几个月。
这回登基即位一统山河的是个男帝。
绝对的空前绝后第一人。
酒足饭饱,散场回府。安姌结过账,仗着身高的优势勾着我和相宜的肩夹着我俩的头向马车走去。
她俩同路,本想先送我回家的,我摆摆手,露着大白牙眉眼弯如月的道:“不用了,反正也不远,我溜达着当消食儿了,你们快回去吧。”
她俩点头,不在强求。我和她俩告了别,还没起步就觉袖子一紧,只见轿窗里伸出安姌的胳膊抓着我的广袖。因为视线原因她伸着胳膊低歪着头,星目迷茫泛着水光,口齿有些含糊哀哀道:“秋白能不能送我一把折扇,就今天你带的这一把就行。”
我颠了颠说手中折扇开口爽快道:“可以。”
安姌激动的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