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传闻有所夸大而已,不可尽信。”
那瓦但笑不语。
褚绥宁亦命人抬出用作奖赏的东西,就听得那瓦身后的忽苏突然道:“年年都以这些死物用作奖赏没意思透了,不如换种方式如何?”
那瓦问道:“你欲如何?”
“不如以一个条件为奖赏如何?”忽苏抬眼望着褚绥宁,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只看晋国公主殿下,敢应不敢应。”
卫容青怒道:“你——”
褚绥宁不吃激将法这一套,张口打断道:“君子一诺重逾千金,本宫自然不可能凭空承诺什么。”
忽苏看向她的眼神没由来叫褚绥宁心中不喜。
她厌恶这样带着觊觎之意的肆意目光,因此连脸色都跟着难看起来。
忽苏倒是眼睛一亮,“若是能做到,你就会答应?”
褚绥宁眼眸微眯,“你没有同本宫谈条件的资格。”
忽苏搓了下手掌,放肆道:“晋国欲与北代为同盟,不如结两姓之好。若我能赢了你,公主和亲下降于我如何?”
那瓦忍无可忍打断,“闭嘴!”
褚绥宁不甚理解忽苏这般在她手底下吃过一回闷亏就觉着这女子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改方才的不屑态度竟敢谋划着要她和亲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只是她也对忽苏这样的莽夫全然没有兴趣,连多看一眼也不愿,厌恶道:“是谁方才还说这本是女子不该参与的男子之争,现下你却想提出同本宫一名女子比试?”
褚绥宁差点气笑,“北代的男子,竟然都是这般不要脸面吗?”
忽苏面色涨红,一时无法出言反驳。
“不如这样吧。”褚绥宁看了秦恪之一眼,懒懒道,“你与上将军比试一场,若赢得了他,本宫如你所言和亲下嫁。若是输了,你净身入本宫府中伺候如何?”
忽苏:“……”
那瓦:“……”
苏赫尔:“……”
卫容青:“……”
场中男子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阿史金珠愣怔之后抚掌大声笑道:“襄阳公主说得对!男子之间的较量才称得上公平,这条件忽苏你意下如何?”
阿史金珠满怀恶意的目光自忽苏的身下扫过,他便浑身一抖下意识拿剑挡在了身前。
这下连秦恪之都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忽苏在北代之中虽然神勇过人,却自觉不敌秦恪之。
这个名字仿若一座山岳,压得人生不起对峙之心。
他曾经也同秦恪之在战场上有过接触,比其他人都要深知这个外表温文尔雅的晋国男人究竟多么狠戾可怕。
“行了。”褚绥宁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以警告的眼神瞥了那瓦一眼,“趁天色还早便开始罢,不要再过多耽误时日了。”
要她和亲?
这是褚绥宁听到过最狂妄的笑话。
寻常公主或许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一纸圣旨赐下,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同在宫中泯然于众人的大公主褚瑶。
她仅是宫婢所出,生母难产离世以后被交给了梁贵妃抚育。而梁贵妃一心只扑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对于这个丈夫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虽未苛待,但也仅仅只是扔给宫女们看着,从不上心。
她已到双十年华,婚事却还未有着落,至今封号也无,阖宫只称一句“大公主”。
和亲的人选若是她,只怕朝中仅作商议后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这人选若是褚绥宁,只怕朝野上下都会炸开了锅。
褚绥宁的婚事虽有各方盯着,有过想法的世家大族也不在少数,毕竟能得襄阳公主下嫁,至少可保家族百年荣华。
可这最终决定的权力,还是握在褚绥宁自己手上。
若她不愿,没人有那个能力来逼迫。
已经身居高位还要身不由己受人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