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香
,宋景和终于妥协,让她先去寻王叔王婶来,之后再扶他回屋好生歇着,并且在伤好前一直都睡在她的里屋中。
望着少女焦急地朝着舒影楼奔去的身影,宋景和那双有些湿润的桃花眼里,满是柔情与喜悦。
自家娘子终于懂得心疼他了,也不枉他对自己下了如此大的狠手。
他干脆利落地从地上起身,哪里看得出半分方才的虚弱模样。
宽大的袖中,一根拇指粗的桂花枝滑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折断之处带着丝丝血迹。宋景和有所察觉地低下了头,似乎是想到些什么,重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方才少女为了采摘桂花枝的竹篮,又将她从树上落下时散落了一地的桂花枝重新捡起,放入篮中,这才将衣衫穿戴整齐,慢慢朝着自家的小屋走去。
微风吹过,衣衫拂动,轻轻触到了宋景和背上的伤,突如其来的疼痛狠狠惊了他一下。
他低低呼出一口气,嚯,确实有点疼,虽不比过去的十多年里受的那些伤痛。
只不过娘子终于心疼他了,这伤,值。
于是自说自话回到了家中,又自说自话地趴到了江云舒的床榻上的某人正歪着头,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一篮筐的桂花枝发着呆,殊不知江云舒带着王叔王婶二人从舒影楼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而并没有在后院中看到宋景和的身影时,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
“云舒丫头,这……”王叔提着药箱子,有些不解地望着江云舒。
江云舒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应当是回家去了。”
听着屋外似乎有不止一人的脚步声,宋景和连忙停止手中正在给那篮桂花枝摆造型的动作,飞速跳回了床榻上,因而待江云舒三人将门扇一把推开时,便看到宋景和正死死攥着被褥的一角,吃痛地低声□□着。
江云舒也不是个傻的,她一眼便看到了一旁桌上篮筐里那些摆放整齐的桂花枝,甚至还有一部分依旧凌乱地躺在篮筐的底部,也大约是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她也不点明。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因着男女授受不亲,王婶便陪着江云舒站在一旁,看着王叔为宋景和上着药。
树枝的划痕依旧鲜红显眼,正背对着众人的王叔却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景,你这……”
“王叔,没事的,不过是轻轻划了一下,真的不碍事的,嘶……”
宋景和一边说着,一边睁开一只眼,拼命地朝着王叔挤眉弄眼,藏在袖子中的手一遍遍地指着江云舒的方向,“嘶……王叔,你将药放下就好了,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在宋景和几度三番的提醒下,王叔也终于明白了他到底想说什么,“你也真是的,方才来的路上云舒丫头已经同我们将事情的经过都说过了,下回救人可还是要注意些,莫要再增加额外的伤了,修养起来也是怪麻烦的。”
他从药箱中挑了两个瓷瓶,起身塞进了江云舒的手中,“云舒丫头啊,小景这孩子从小就爱逞强,你别听他的。这药每日需上三次,一定是要用手揉进去的药效才是最好的,可一定要小心着些啊。”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小景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受了许多的伤,也挨了许多的打。如今他既有了你,他也应当知些分寸了,可一定不能让他再伤上加伤了啊。”
江云舒一听这话,原本已经到嘴边了的“他不是说自己可以给自己上药的吗”的话,又不得不重新打了个托马斯大回旋,咽回到肚子里。“是,云舒一定,不会让景和自己上药的。”
得了她这话,王氏夫妇二人相视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提着药箱离去了。
虽然依旧在白日里,屋子里的二人都不曾开口,一时间安静地只剩下风动的声音。
终于还是宋景和憋不住了,吃痛开口道:“娘子,这药……”
“药,自然是我帮你上。”江云舒看着手里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