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分别的二人

段绮霜与裴元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白发少女疯狂大笑的身影。

直到笑够之后，少女捂着肚子擦拭掉眼角的泪花，才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两个孩子。

段绮霜浑身僵硬地一动不动，而裴元双目燃起怒火，突然发出怒吼，朝少女不要命般冲了过去！

下一秒，少女手指微微一动，裴元的身子瞬间轻飘飘地飞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滚数下才停止，他吃力地抬起头，从嘴角流下一道暗红的鲜血。

段绮霜回过神来，惊恐地喊了声“阿元”，冲上去死死搂住裴元的身子，转头瞪向火光中的少女！

她的脸上不再带有崇拜与喜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决绝，眼泪在她年幼布满脏污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折射着火光的泪痕。

少女被这道目光所注视着，反而露出了畅快的笑容，混杂着傲慢与鄙夷。

“这么恨我？”那道空灵的声音响起，少女的弯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眼神轻蔑无比，“……就凭你们？”

裴元因怒火在段绮霜怀中颤抖不已，他猛地推开段绮霜，爆喝一声再度朝少女冲了过去。

少女站着未动，直到裴元奔到自己身前时，才伸出一只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脸，将他定在自己的身前。

少女目光漠然，低头俯视着他，淡漠地启唇道，“小狗崽子，不自量力。”

裴元拼命挣扎，脸庞被她用力掐住，双手徒劳无用地抓着她的手腕试图掰开。

“啊，对了。”少女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朝他道，“要么你们努力成为修士之后，再来找我报仇如何？”

少女仿佛觉得想到一个好主意，眉目染上笑意，得意地道，“不错，若是在这儿把你们杀了便太无趣了，你们可得为了姐姐，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踏入仙门。成了修士之后才有能力杀我，明白吗？”

说罢，她笑意吟吟地放开手。

裴元得了自由，欲要朝她冲过去，被她再度扬手狠狠摔了出去。

段绮霜脸色苍白地奔过去将他扶起。

少女不再看他们，转身便要离开。

此时裴元带着恨意的声音嘶哑地响起，“你是谁……？”

少女的脚步一顿，随后转过身来，背着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开口，“我是？……我是白幽。”

“！！？”

随着少女说出这个名字，旁观的卫青芙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心中落下一道轰天惊雷！

白幽？！

这是原身母亲的名字！

卫青芙顾不上看段绮霜与裴元，目光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白发少女。

这张脸她从未见过，与记忆中原身母亲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是重名吗？还是这只高阶修罗与原身母亲有旧怨，故意说出了她母亲的名字？

少女说完之后，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转过身去，背着手，脚步轻快地哼着歌迈入了黑暗之中。

卫青芙几乎忘了这是段绮霜的回忆，下意识抬脚便要追上她的背影，然而才走出数步，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段绮霜的回忆开始不稳定，卫青芙看到了好几个重合在一起的场景。

白日下村庄的大火终于停歇，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受了伤的人坐在断梁残垣旁，互相包扎照料，几个木笼子里关着几名浑身鳞片、面目狰狞的同村人，其中赫然有段绮霜的阿爹。

段绮霜脸色苍白地被一名婶婶紧紧搂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笼子里的阿爹，双眼红肿，泪痕干涸。

混乱的画面中，还有裴元躺在地上的一扇旧木门上，他双目空洞地望着天空，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稚嫩，离他不远的地方，段绮霜捧着一碗白粥，犹豫地不敢上前，最后鼓起勇气走过去将碗放在他的手边，还未站起身，便被他突然坐起扬手摔了碗。

白粥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