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与书生
趟出门怎么累出了病来呢?”
“不,不妨事。风寒而已,过几日便会…咳咳…便会好起来。”他摆了摆手,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捂住胸口咳了起来。
老母亲看着儿子那张苍白的脸,嗔怪道:“你这样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这个样子办喜事。我明儿出村去给你请个大夫,定让你在成亲之前好起来,不耽误你娶媳妇。”
许儒寅刚想开口,便又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刚亮,老母亲便揣着银子出了村,问遍了方圆几十里,寻得了一位妙手神医,再好说歹说的,央求了神医上门看诊。
神医背着药箱,跟着老母亲行了几十里,气喘吁吁地进了许家的门。
神医见着躺在床上的许儒寅,先是瞧了瞧他的面色,再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诊了半柱香的功夫,末了收了手,看着一脸担忧的老母亲,露出了难色。
“神医有话不妨直说,咳咳。”许儒寅看着神医为难的样子,心里一沉。他本想强作镇定地让神医直言,然而一开口便又咳了起来。
老母亲在一旁担忧地附和道:“是啊,神医,我儿得的是个什么病?
神医捻着白胡须,斟酌再三,叹着气犹犹豫豫地道:“令郎这病,原是因风寒而起,若是早些用药,尚可以根治。然而拖的久了,导致病气侵入内脏,成了痨症。”
老母亲在旁小心翼翼地听着神医的话,然而听着听着,脸色也愈加惨白。待听到神医口中的“痨症”二字时,犹如晴天霹雳,腿一软,直直地栽向了地面。
虽然她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没多少见识,然而痨症是什么,她还是晓得的。
去年春天,王二家的便是得了这个病。他家娘子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得了痨症,没得救了。果然,不出两日,他们家便挂起了招魂幡。
许儒寅将母亲扶起来,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绝望,“神医,我…可还有救?”
神医叹了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令郎已是病入膏肓,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老母亲刚被扶起来站稳了,然而听着神医的一席话,脚又软了下去。她跪在神医的脚边,捶着胸口痛哭道:“神医,您救救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许儒寅看向收拾着药箱准备离去的神医,怔怔地问:“我当真没救了吗?”
许是作为医者的良知,让神医觉得于心不忍,他看向了许儒寅那双渴求的眼睛,半响后,吞吞吐吐地道:“兴许…还是有的…”
老母亲闻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真?我儿还有救!?”
“我家祖传的医书上有过记载,天河里鸣蛇胸口的鳞片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是世间少有的良药。”神医捻着胡须,话一顿,接着道:“只是这法子没人试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鸣蛇?”许儒寅与母亲面面相觑。他长这么大,只知道天河里住着河神,还未曾听说过天河里还有鸣蛇一族。
每年潮落时,族长会带着乡里们在天河边用生肉祭祀河神,以祈祷来年太平。虽然近些年他外出游学,错过了祭祀,然而每次回家时母亲都会告诉他祭祀时的情形。
许儒寅心中有些纳闷,难道鸣蛇就是河神?他看着母亲一脸的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可否请神医告知,如何将那鸣蛇引出来?”
“哎,这法子没人试过,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如何将鸣蛇引出来。”神医叹了叹气,将药箱往肩上一提,便告辞离去。
老母亲看着神医离去的背影,拉了拉许儒寅的衣角,“我儿,你莫不是真要去天河取鸣蛇的鳞片?那可是河神啊!你这样做,是在作孽啊!”
“娘!那不是什么河神!只是一条蛇!”许儒寅涨红了脸,一时提不上气,撑着桌角,反问道:“再说了,您忍心看着您的儿子去死吗?”
老母亲扶着许儒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