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收已过，人们都闲了下来，正是找婆家、说媒的好时节。林家湾的林凤斌两口子坐在里屋里面正在发愁。只见林凤斌愁眉紧锁，唉声叹气：“人家的孩子都定亲了！咱闺女秀兰还没有来提亲！她要长相没有长相，要心眼儿没有心眼儿！瞅瞅人家红梅干活多麻利！骑着摩托车‘呜呜呜’的！”

听到父亲林凤斌这么说，长子林秀科心里暗想：“说的啥话啊！红梅那脸痤疮，整个一个驴脸，她还不如俺姐姐漂亮的！”他心里不服，但是不敢说出来。他继续听父亲讲。

“你这个当娘的也不会教调，让她打扮着点儿，上外面逛逛去，人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不是俺不教调，苦日子过惯了！她没有养成花钱的习惯，也不能怨她啊！有打光棍的小子，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你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嫌烦！唠叨有用吗？还不得慢慢来！”母亲说道。虽然她这样说，但是她心里比林凤斌还着急，只不过不表现出来，以免被他人笑话。

“慢慢来，慢慢来。你就知道慢慢来！”林凤斌怒道。

“那你说咋办？你有法你想去。人家王光书多伶俐，跑到江大溪家里去搭赶，把闺女嫁出去了！你倒是有那个能耐，俺也不劝你沉住气！”

林凤斌被于春琴一顿奚落，无话可说了！

林秀兰今年二十三了！两口子经常为了林秀兰的婚事吵吵。林秀科觉得心烦，但是他心里懦弱，不敢说话。亲戚们也为林秀兰的婚事着急。特别上心的是她的大妗子。她苦苦的思索，终于想出门当户对的来，而且还是亲戚，是林秀兰表舅的儿子。母亲于春琴觉得特别的合适，主要是她心里焦急忙于把闺女嫁出去，自己也就摆脱了负担。跟秀兰商量的时候，秀兰却咧嘴笑了：“他就是一个‘娘们嘴儿’！不行，不行！”

于春琴见女儿不允，而且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坚持。

过了几天，于春琴从外面回来，就嚷嚷道：“给你，你嫌弃人家娘们嘴儿。玉屏和他定亲了！你这孩子太挑剔了！玉屏不比你有力气！”

“让她跟着好了！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秀兰不以为然。

于春琴只是生闷气，长叹一口气出去了！

后来，大妗子又给介绍了另一个小伙子。也是亲戚家的。是林秀兰表姑家的孩子。跟秀兰一说。秀兰说：“你看他那个小脑袋吧！”

母亲于春琴很生气：“‘老鸹站在煤堆上，只看见人家黑，看不见个人黑’。你得想一想自身的毛病！”

大妗子给秀兰说的媒，秀兰不同意。但是有同意的。这件事传到了于春琴妯娌毕淑静的耳朵里。她的闺女林秀君与秀兰同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去年，她打工回来了！再也不去务工了！准备嫁人！妯娌毕淑静听说后，主动去秀兰的表姑家。两家人就这样定了亲。

于春琴觉得妯娌横插一棍子，破坏了这门亲事，气不打一处来。在秀兰面前唠叨：“不要脸的东西。你表姑说没有钱娶媳妇儿，她说没有钱可以先该着！多咱有钱多咱给！”

秀兰不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知道母亲是气的编排。

一天，一个胡同的邻居唐乐群上他们家里来串门。林凤斌沏茶倒水与邻居侃侃而谈。最后，话锋一转。邻居扯到正题上。

“那一天，赵宗仁来俺家玩，说张造良的闺女张绒看上俺家希合了！你看咋样？”

“不错啊！张绒有文化，家里干着大买卖。挺好的啊！”林凤斌附和着。

“嗯！俺看着也不错！行了，俺走了！”说罢，邻居唐乐群转身就走了！

林凤斌挽留一下，送出门外。

回到屋里，两口子议论起来。

“张绒又黑又瘦又单薄，不咋地，不咋地！”林凤斌道。

“管他呢！两家人愿意就行！”于春琴道。

夫妻二人寒暄几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