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差点露馅
两个小时过去,田大牛的麻醉还未醒,田春螺像个田螺姑娘似的守在他病床前,一会儿给田大牛擦脸,一会儿又打水帮他擦上半身,小小的人儿懂事得叫人心疼。
“你休息一下吧,大牛叔还要一会儿才能醒呢。”朱迟迟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道。
她特意从田大婶手中把田春螺留下来,可不是让她劳累来的。
当时田大婶的意思,应该是想自己留下来,让田春螺回去当牛做马。
朱迟迟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田春螺和田宝驹没有血缘关系,田大牛和田大婶是半路夫妻。
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田春螺瘦得麻杆似的,而田宝驹胖得流油不说,性格还那么跋扈。
到底,田大牛今儿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真是从炕上摔下来的?
田春螺的声音打破了朱迟迟的疑惑,“朱大夫,我不累,我只想我爹待会儿醒来能舒服一点。今天谢谢你了,朱大夫,要不是有你,我爹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小丫头一张脸黑瘦干巴,说起话来,却是少有的干练。
不像别的孩子,遇到事儿只会哭哭啼啼。
她呢,除了田大牛生死未卜的时候掉过眼泪,之后就一直很坚强。
朱迟迟汗颜,自己十二岁的时候
,因为母亲眼里只有妹妹,还经常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呢。直到上了高中,全寄宿制,才逐渐麻木了。
她隐约从田春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软下语气道,“嗯,都是我应该做的。”
田春螺一双杏眼炯炯有神,非又冲着朱迟迟鞠了一躬,“谢谢。”
随后坐回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又担忧的盯着田大牛。
朱迟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扫向墙上的挂钟,不出意外的话,田大牛还有一个小时能醒来。
当然,这是最顺利的情况,万一失血量超过他身体的承受范围太多,延迟苏醒,亦或再也醒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正想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朝卫生所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东西。
朱迟迟眼睛一亮,迎上去,“季大哥,二狗子,你们怎么来了?”
金二狗不悦的皱眉,“迟妹子,你不厚道啊!明明我们都是朋友,你怎么叫季刑大哥,而我却是名字?”
主要是,他忒不喜欢“二狗子”这个称呼。
太没格调了!
都是他奶奶的错,信什么贱名好养活,搞得他现在在兄弟们面前都好难树立威信。
花了两年,跟着季刑出生入死,才让大家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狗哥”,咋到了朱迟迟这儿
,又回去了?
朱迟迟微一歪头,“啊?有什么问题吗?”
“迟妹子。”金二狗特地加重了这三个字的音,咧嘴一笑,“你听,我都叫你妹子了,你叫我一声狗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等朱迟迟说话,季刑已经冷脸将金二狗的提议驳回,随后把手里的野果递给朱迟迟,“听说你做了挺久的手术,我和二狗子摘了几个野果,你补充一下体力吧。”
朱迟迟喜出望外,“是山楂?”
“嗯。”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山楂了,酸酸甜甜,啧,才一想,我的口水都开始泛滥了。”朱迟迟迫不及待,找了个卫生所的破碗,洗洗涮涮之后端出来和大家分。
她先拿给病床前的田春螺。
小丫头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看到山楂的时候明显想吃,却坚决摇了摇头,“不用了,朱大夫,我不饿。”
“吃点吧,不然大牛叔醒来了,需要你照顾,没力气怎么办?”朱迟迟不由分说,抓了一把红彤彤的山楂放在床头柜上,人就走了。
田春螺看了看山楂,又看了看朱迟迟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红。
到了外间,季刑和金二狗都还在。
只不过,金二狗是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