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依稀
我们——顾玺猛地的看向萧郗,他说的是“我们”?!他竟然说——我们。
萧郗说的太认真,顾玺被灼伤了心,胸膛了有什么活着的东西活了又死,死了又活过来,一股热流汩汩的流过,蔓延到四肢百骸。
萧郗那一刻看到了顾玺从未表达过的震惊,她眼里残余的水雾化作种种光点,那一刻,他愿意相信里面各种的情绪掺杂着些许喜欢,还有信任,或者还有别的不知名的什么。
他重复着:“是的,我们。”
恶语相向听的多了,顾玺从心痛的难以附加,到义愤填膺,再到心如死灰的漠视着他人,竟然从来不知道一句好听的话能这么暖心,竟然能让胸膛里沉闷了许久的心脏再次叫嚣,如枯木逢春,在一场春雨滋润后迅速抽枝发芽,吐蕾开花。
顾玺再次用舌尖顶了顶脸颊,辛辣与麻木都有所缓解,每个细微的变化都在向她说明着她已经在恢复了,正如那本书里描述的一样。
“当我再次开始感受伤痛时,疗愈已经开始了。”
萧郗看着顾玺,毫不遮掩自己眼里的怜惜,微微颤抖的唇藏匿着少年人,再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情意,他要保护好这个女孩。
霓虹灯悉数亮起,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紫的,粉的,在公园里的姜黄色暖灯过滤下都蒙上了一层温柔的面纱,晚风也不吝温柔,少年人也温柔。
光阴在弹指间展示了须臾的美,唯有少年人的热忱成为了永恒,与菩提树一样长青。
顾玺问:“我可以揉一下你的头发吗?”
“当然。”萧郗低着头,感受着顾玺掌心递来的温度,他觉得,这简直是比拥抱与轻吻更让人心动,男子为喜欢的女子低了头,放下了骄傲,满是赤诚。
光影斑驳,折射在他们的脸上,留下细碎的的光影,星星点点,衬托得萧郗的眉峰格外好看,不知是不是错觉,顾玺竟觉得那里满是柔情。
“我记得一首诗,”顾玺低下头,声音幽幽,仿佛要融入夜风:
“when iernall li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breath or eyes see, so long as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萧郗轻笑:“只要我还有呼吸,能看得到东西,诗篇不朽,与我同存且万古长青。这是莎士比亚的《我可否将你比做一个夏日》。”
“是的,我更喜欢梁宗岱的译文,他翻译的更美一些。”顾玺浅笑,终于离开了那个近乎残忍地话题,“只要一天有人类,或者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一切都会好的,对吗?”
萧郗笑了,自己倚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放松的看着顾玺,喃喃地说:“嗯,你信不过别人总不能不相信我吧,我这么好,有说服力的吧。”
“信你,信你,我信你。”顾玺彻底展开笑颜,挪了挪目光,一时间与萧郗四目相对,她听到萧郗极度自恋的话,心里默默的给他扣上了标签——真是足够自信呐。
两个少年人都是那么年轻,还能鼓足勇气面对这个世界很多很多的恶意,不堪,混乱。
很多人说年轻时一个荒唐且无用的理由,但也许不是这样呢?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在犯错中纠正自己,去在苦难中救护自己,而非古稀之年的老人在街头巷口看着年轻的生命感叹岁月无情,而非被社会时代蹉跎的而立之年的成年人认命奔波,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也渐渐缺失了孤注一掷的勇敢。
“我们回哪?”萧郗打破了这阵子的静谧,顾玺猛地想起他们两个人是个住宿生,看着天色也大概能猜到时间过去了多久,顿时就更沉默了。
萧郗拿出手机看到时间刚好跳过八点,“还有二十五分钟下第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