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卦辞太渊楠浔命格
皇城郊外有一座肃穆庄严的府邸,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论外景,依山傍水,论内置,风水讲究,论主人,世人常称这个已存在数百年的家族为天人,可卜将来,可卦险境。
府邸名为…太渊。
此时的太渊府内,一位身着月牙色华服的女子毫无形象的侧卧在贵妃椅上,右手边的精致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了各类美酒,女儿红、琼华汁、杜康酒,大小近二十种,各类酒香交杂散于空中,仿佛摄人的蛊香,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握着一只白玉精心打造的酒杯,好一幅美人醉酒图。
可在她的左侧……
“家主,您这成何体统!”
开口的是一位头绾木簪,着黑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下人通报家主又把自己关在了云门阁,他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刚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浓郁酒香呛得人直咳嗽,映入眼帘的是似醉非醉的小家主。
闻言,司楠懒洋洋的睁开略显朦胧醉意的双眼,这个眼神里装满了不属于寻常十六岁小女孩的沧桑和悲伤。
“是大长老啊,要来尝尝本家主新开封的酒吗?”
司楠说话间顺势从椅子上撑了起来,一把将空坛子扫到了地上,破裂声此起彼伏,大长老眉头紧皱,眼神里却无半分恼怒,面上甚至带着几分不忍。
“家主何苦作践自己的身体。”
司楠托腮凝眸,笑不达眼底,她还未开口余光就瞥见门口转进来了一位清瘦高挺的白衣少年,站在堂下落后大长老两三步的位置朝司楠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家主,十二楼重新布控已基本完成,劳请家主移步查看。”
看着白衣少年的司楠不动声色的敛了眼底的黯然,她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句话,那是她继任家主的前一个月,一切都还风平浪静。
小小的她曾拉着十五岁的木浔偷偷上了十二楼,信誓旦旦的要为他算命格,在入楼前被木浔止住了,还极具耐心的同她解释,年纪尚小的司楠没听懂那些长篇大论,却独独那句话,她记了一辈子。
【你就是我的命格。】
想到这的司楠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年幼时的她听到这句话还开心了许久,可天不遂人愿,十三岁那年,她被迫担了司家大任,懵懵懂懂的坐上了家主之位。
司楠放下酒杯,理了理凌乱的袖子,“木浔哥哥,你有多久不曾叫过我名字了?”
这一声称呼使得下方端正的木浔不禁动容,他极力掩饰的情愫在她面前就是如此容易被打垮,可待他抬眼看向司楠,眼里只有一片平静。
“礼数不可废。”
司楠垂眸,“罢了,木执事先退下吧,我晚些会去十二楼。”
木浔闻言退了出去,却没有直接离开,守在门外看着远处的十二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草木摧枯尽,穷冬独后凋,”司楠拿起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瓶低喃,“大长老可知我最爱的酒叫何名,”她也没等人应声,自己便答了,“岁寒堂。”
“家主您醉了。”大长老作势就要唤侍女进来。
“大长老,您同各位长老为何费尽心思培养我用毒?别叫人,我没醉。”
大长老耐心的听着小家主的话,似乎很好奇她之后能说出些什么。
司楠伸手向后拿了个黑瓷瓶把玩着,时不时还凑近嗅一下,“左右不过我生来经脉逆行,不宜习武,可武功再高又有何用,爹爹娘亲还是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先家主还给您留了木浔。”
“木浔?”司楠苦笑,“什么狗命格,他的命格怎么能是我,老天爷作弄我,我认了,关木浔什么事?!”
大长老心里的不忍直达眼底,“司家主知天命,自当付出代价。”
司楠起身下了高台,“外人皆知司家十六岁的小家主,短短三年,把这偌大的太渊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同皇室也能坦然周旋,可我的代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