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生变
这一天当真是充实得过分。
从余震生的营帐出来,冯珩君难得感到了疲惫。
她回了自己的营帐,脱下了甲胄,难得好好洗漱了一下。
穿上了宽松的衣裳,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悠悠喝着。
“老前辈,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说话?”冯珩君喝了一口茶,平静说道。
这营帐中蜡烛未能照到的黑暗处便慢慢走出一人,正是白天那用重刀的老妪。
她面色冷肃,手中空空,并没有拿着武器。
这也是为什么冯珩君不在意她钻进了营帐。
这武功高强的老妪并不是来杀她的。
“你为何有这个玉佩?”她拿出一个物件放在了桌上。
冯珩君一看,原来是多年前谢大娘送给她的那个玉佩。
做工巧夺天工,柱状的镂空玉石中有珠子滚动。
她身上总是带着这玉佩,当做一个饰物,也是一个念想。大概是今天不小心打斗间遗落了。
“是故人所赠。”冯珩君给她也倒了一杯热茶,不动声色答道。
“你那故人,可是姓谢?”老妪问道,神情隐隐有些激动。
冯珩君听到她这样问,放下了杯子。
是了,她想起来了,谢大娘曾经说过她为了嫁人离开了家。
“你是谢大娘什么人?”冯珩君也不同老妪绕弯子——她总算明白为何那日探查密林时瞧着这老妪面容有种熟悉之感。
这会儿离近了,仔细打量,这老妪当真和毁容前的谢大娘有五分相像。
“她是我妹妹。”老妪说道,压抑着自己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你如何会认得她?她如今可好?”
冯珩君沉默片刻,还是对她如实相告,将自己如何同谢大娘祖孙两人相遇,分开又再次相遇的事说了。
听到妹妹失了音讯竟是因为守了寡被霸占了家财,沦为乞丐,甚至还毁了容,老妪一时愤怒,一时又悲哀,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我告诉过她,情爱最不可靠,唯有一身武艺不会辜负女子,她却……执意废了武功离开家门……”老妪呢喃着,不知是说给冯珩君还是说给自己听。
“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连孙女也差些落入风尘!”她哈哈大笑两声,一双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流出了两行泪水。
“你救了她,我谢正芳也欠你一个人情。”她一双泪眼有些庆幸,有些悲痛,“这江云寨,我回去便解散了。”
“你可知她如今在哪里?”谢正芳问道,将脸上泪水擦了,恢复了精明冷酷的模样。
“我不知。”冯珩君摇摇头。
彼时冯珩君将谢大娘祖孙还有青姑娘送走后就没有再问过了。
“好,天下虽大,我谢正芳一处处找总能找到她们。”这老妪身上有一股豪气,她将冯珩君给她倒的茶水抬起,向她一举杯,将茶水一口气仰头干了。
“告辞!”她说道,起身退出了营帐。
“玉沉,不必追!”冯珩君听到了玉沉走近的声音,出声阻止道。
冯珩君一人枯坐了半晌,只觉五味杂陈。
心绪感慨之间,她不禁在想,也不知公子在做什么?
转眼离府也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了,好在此事算是十分完满地完成了。
听方才谢正芳所说,她应当在这水匪的寨子里跟有些话语权的。
也算是绝了个后患。
大约再过几日就能回家了。冯珩君想到,放松下来,回了榻上。
冯珩君很快睡熟了,哪知半夜时候忽然听得玉沉在营帐外唤她。
“将军!将军!”
冯珩君缓缓睁开眼,揉了揉额头,“何事?”
“提督大人请您过去。”玉沉答道。
冯珩君应了,在榻上缓了片刻,起身换了衣服前往余震生的营帐。
进去先行过了礼,见陈文斌也在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