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九祭
看岑山示意自己继续说,应舟抬起手中的《寰宇经》摇了摇,道:“岑老先生来找过我,我们在桃香阁查阅旧籍,翻遍《疏虞志》、《盘海经》、《神山搜》等书,皆是无获,最后在《寰宇经》中找到了这种上古血祭的记载。
虽说此书中有记载,但也含糊不详,只道‘至阳封煞,碧桃镇凶,血符祭图,人自作孽,破九血祭启,上古之印破,人世纷乱至。’这‘血符’‘祭图’应该就是岑大夫所说的血桃符和破九图了,只是……上古之印,封印了什么,这具体的又当如何?过山洞世代不许人进,和这有关吗?”
这些东西让应舟越想越疑惑。他管理着桃香阁中先祖留下的各类书籍,不说包揽全部,也能知晓大概,却也没有关于桃园和这血祭有何关系的记载。
邹靖乃习武之人,心宽疑少,不免觉得这些文绉绉的读书人太杯弓蛇影了,便说道:“应舟先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兴许只是有人恶作剧给死去多时的枯骨穿上了新衣罢了。虽我不是土生土长的,但桃园村自先祖定居于此,一直安定太平,因异状死去的人也不是没有,大家也不必太过兴师动众了,要不明日我带人进去一探究竟,看看这过山洞里究竟有什么异物。”
闻邹靖此言,刘尚立马站起来,义正言辞,不容置疑地说:“过山洞不许人进,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世代如此。你,”说着用手指向邹靖,道:“不许进去,不能违背祖训。事情蹊跷,但祖宗规矩不能乱来。”
刘尚此人便是司职村规奖惩的衡度长,个不高,但眉目间透着谨慎严肃,一脸义正言辞,虽然还未至中年,却有着些许的老成,加之很多人在他手里受过罚,大家与刘尚都不太亲近,见面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桃园村能世代安然闲居于此,先祖时就定下的各项规矩自然是村民们谨遵的法则,刘尚虽与人不亲近,但大家也都尊重他。
刘尚这看似无意的抬手一指,可恼了邹靖,他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站起来大声道:“刘尚你个腐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脑子怎么也是死的,不知变通。”
这有时候啊,俩人相斗并非仇怨深重,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落在对方那里便成了挑衅。刘尚那一指并无轻慢邹靖之意,在邹靖眼里却有如是指着鼻子骂过来的感觉,这都是积累很久的怨气,不早早化解终有爆发的一天。
“这村规奖惩归我管,我说了算,不许进就是不许进。别说是你,就是霍村长进去也要大罚。”刘尚这头倔驴,要是动起手来,邹靖一把就能捏散了他的骨头,可嘴上是不饶人的,还把霍白也扯了进来。
霍白摆摆手道:“二位也别争了,我们今日不过是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听听诸位意见。”霍白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巫台,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略拱手道:“巫先生以为此事何如?”
巫台就是在凉风山上救了云息的紫衣人,虽然在座的数它年纪最轻,却因为是桃园村大祭司,他掌管一切祭祀相关事宜,全村人无不恭敬待之,霍白也要拱手相敬。
其实不单单是祭祀,村里所有大事小事都会请他做主,霍白担个村长的名,其实桃源村真正说一不二的人,是眼前这位。
他到村里的时候,还只是个孩童,却主祭了当年的沐桃祭大祭,村里祭祀都是世代承袭,虽然欧阳家是祭司家族,那一年却不知为何送来一个巫姓的小孩。据说是因为上一任大祭司在快三十岁的时候突然说要离村游历,便送了自己的提前选中继承人来,也就是巫台。
说来也怪,欧阳家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所以自出生便顶着祭司的光环和头衔,说来也有几分迫不得已的命运难违。可上一任大祭司欧阳籍不知为何却没有把自己的孩子送来,去找了个不知名的小子。
巫台来的时候尚且是一个垂髫小孩,欧阳籍把他带到这就走了,自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