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再遇,落眼流光一瞬
”叶扶疏向来对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没个概念,于是试探着回道。
“折返也无用。阵不破,里头的人是出不去的。”叶凛原严肃说道。
叶扶疏没趣地咂了咂嘴:“行吧。所以怎么办?”
“凡是阵法必有阵眼,破了它便好。”叶凛原侧目看她,耐心地解释,“大到四象镇台,小到香烛灯盏,万物皆有可能。”
叶扶疏了然地点头:“我到那边去找找。”
说罢她快步朝此处巨大洞天的另一侧跑去,却忽然间心头悸动,不知为何总觉着何处怪异难耐,于是凭着直觉猛然抬头看去,只见灰蒙蒙的穴顶之上一大片澄黄之色忽闪而过,其中还有一条黑线,呈中粗端细的棰纺形,异常骇人。
叶扶疏皱紧了眉头,这情形她似乎在何处见过,可真要说,又讲不明白;再抬头看去,又只是高不见顶的石穹罢了。
她晃了晃脑袋,不再想它,只加紧了步子,去往该去的地方。
可的确什么都没有。莫说四象镇台,香烛灯盏,就是连一块颜色不同或是形状迥异的小石子也寻不着半个。时间缓缓流逝,两人在洞天内转了一圈依旧毫无发现。
叶扶疏丧气地垂下头,连续几天的奔波使她感到有些疲惫,正想着转头叫叶凛原不如回隧道的那一头找找,却看见他正半跪在地上,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凑上前去,想看清那是什么。不多时,那小小异物的轮廓缓缓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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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银花,确切讲是一个花骨朵。不及半个巴掌大,茎极细,亦没有叶衬,十分突兀地耷拉着花苞,静立在一片沉寂黑土之上。
叶凛原见她过来,也没忘记自己“下不为例”的诺言,如实告知道:“这花大概就是阵眼。”
叶扶疏点点头,看他伸出手来,隔空搭在花苞之上,略施动作,一道温软蓝光便撒在了那银色瓣面上。只见花苞微动,竟倏地缓缓绽开,花瓣一片片舒展,银白光芒在其上流转跃动,盛放成层层叠叠的精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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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疏微微抿紧了唇,她方才也在此处查找了好几遍,从来也没见着这么抢眼的一朵花。难不成她粗心病又犯了?
刹那间,她恍惚记起了什么,记起自己曾在何时何处见过那样一片澄黄与黑线。
她扑上前去,惊呼大喊:“别动它!”
可已经迟了。银花在一瞬间爆开,一阵缥缈的白烟直冲着叶凛原脸面而去,他双眸猛地大张,不可置信地缓缓瘫倒下去,勉强支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抚上胸口,紧接着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将白衣染成刺目的腥红色。
——那是蛇的眼睛。
叶扶疏慌忙将那花踩烂,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心急如焚。她猛然抬起头,朝着天顶大喊:“颜舍!别闹了!”
一瞬天地震颤,只见上方一只巨大的手掌覆下,竟将整个洞天都含在了手心,那手轻轻一发力,这坚不可破的石壁就仿佛纸糊的蛋壳刹那间崩塌,无数道裂纹浮现其上,伴随着天崩地裂之声訇然碎裂,露出身后无尽的虚空。
再睁开眼时,火把烬灭,却看见了漫天星光。皎白之色自头顶之上的一线天撒下,在每一颗石子上跃动起舞。
叶扶疏迷茫地侧目看去,身旁是开阔的河道,他们竟然回到了来时的落脚处,又或者说,从未离开过。
她想起什么似蓦然回头,去寻一个人,却在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不禁吸了口凉气,倏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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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不知如何去描述、如何去评价来人的长相,若不是那颀长挺立的身影,似乎连性别都难以辨明。从未见过这般如纸苍白的皮,这般如血腥红的唇。尖削的下颚上卷起极其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一张难以言喻之精巧的脸。细长凤目间含着一双鎏金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