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普宁寺
三月是个好月份,桃花肆意横行,处处春意盎然,普宁寺呈一派生机勃勃之态。
乔以盼一行人趁着天初明人还少,早早地进了寺庙。
不远处一道黑影在树林间穿梭,动作极快,一般人只能看到残影。
黑影在寺庙外停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寺名,转身离开。
墙的另一边,刚刚进去的乔以盼一行人都站在黑影刚刚站的墙另一边的位置,长终更是直直地盯着墙,手中拿的利剑似乎马上就要刺出。
直到黑影离开,乔以盼才按下了长终拿剑的手。
“长终,”少女轻声道:“那是元小侯爷身旁的当真,你认得他的招法的,是吗?”
长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旁的青衣担忧地直咬唇。
长终在小姐身边呆的时间比她长,她去边塞找小姐时,长终已经在小姐身边呆了两年了。
无父无母,家中兄长裹尸沙场,只听身边人说,长终家一家都令人敬佩,包括那年年仅十岁的长终。
青衣没去多问,她甚至不想让长终知道这个听上去就沉重的伤疤,她也没问那么冷漠的女孩为什么改名叫长终,为什么要学武,为什么用长剑,为什么那么警惕军中高大的将士。
青衣想,英雄不问出处。
长终的情绪比乔以盼预料的要好上很多,她没说话,只是收起了手中的剑。
眼看利剑入鞘,乔以盼放下一口气,轻门熟路地到了后门一处屋前。
“青衣,你带长终去看看伯父伯母。”
少女沉稳地吩咐到,青衣明白地拉着长终往前面走。
长终不动,看着乔以盼进了屋子,又看见熟悉的“秃驴”才抬步离开。
普宁寺的镇寺之宝——普宁道长席地而坐,悠闲自在地沏茶。
“长终的症状轻了,可喜可贺。”普宁道长没有头发,花白的胡子倒是一堆,长长的,甚至拖到地上。
“马上就会好了。”乔以盼不拘小节,一撩衣袍就坐在地上。
普宁道长拿出烫过的独一个的白底青瓷杯,再慢慢悠悠地拿出个木勺。
他打开了茶壶,眯着眼仔细舀出几颗红红的指头大小的玩意。
一股脑全放进了乔以盼杯里,再倒上水。
乔以盼习以为常,普宁道长总喜欢找些民间的古方给她补身体,奇奇怪怪的药材她不知见过多少。
“乔道友,这是枸杞,泡茶喝有滋润补气之效,量少,你都吃了。”
普宁道长看着她吃完才放下心,细细地给她说一些春天天寒要注意什么,要不要进补,怎么作息一些的,又劝她多吃些。
说着说着,普宁道长就皱了眉头,“你的丫头一个个都没有个丫鬟模样,怎么好照护你!真是……”
“普宁,把我的杯子撤下吧。”
一直没吭声的乔以盼开口了,不瞧他,把拿在手里把玩的杯子放在桌上。
普宁……后辈直呼长辈大名,普宁道长不觉冒犯,反而问道:“要不要我去帮你?”
乔以盼闭上眼,看上去十分疲惫,回他:“把我的杯子撤下,扔在湖里随它流。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坏了计划。以后联系就隐蔽些,晚上我派人过来。”
普宁道长没说话,乔以盼睁开眼,看着他,“长终的哥哥是为了救我父亲而亡,长终的父母是整个军队的救命恩人,长终和青衣一样都是我的人。
至于青衣,她管理我的内宅管得极好,府中上下没有不称赞她的。
道长,不如在佛祖面前多多替我们美言几句。”
乔以盼说完就盯着他看,普宁道长瞧着,那样子像是非要他说一般。
普宁道长释怀地笑了笑,道:“道友,我佛慈悲。像乔道友,青衣姑娘,长终姑娘这般的人必定会如常所愿的。”
说完,普宁道长顿了顿。
“如果道友捐点香油钱,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