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墨
钟患,隐居深山生活,三年前入门,如今筑基三层修为,参加那内门大典夺得了魁首。
那深山是一武者的地盘,武者姓甚名何无人了解去,只知连修士也不敢与其为敌。
一个时辰了,也是个大汗淋漓,练的畅快舒爽,兴许昨日的雨下的太大了,今儿的天晴朗的紧,酷热难耐。
一身白衣的女子蹲在木凳边上,手轻轻拍着李千秋的背脊。
“唔。”
清哼了一声,睡沉了的小人睁开了朦胧的眼。
“师尊…别离开我……”
睁开眼看着于竹,不晓得因着什么,猛的起身抱住了她,直直的落下了泪。
“师尊,师尊……”
女孩一边哭着一边嘟囔。
“我在,我在。”
于竹的双手顺势抱住对方,轻轻的拍着背,这徒弟总做噩梦,若是入了道,也易生心结,需要尽早阻断……
女孩的眼皮再次打起了战,随着眼前一黑,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即使是黑色,但扭曲的痕迹清晰可见。
再睁开眼时,她回到很早很早之前。
“老鸨,只要能让这丫头长到七岁!七岁就好。”
哀求的声音接连传入她的耳中,这是她娘亲,自从散修的始乱终弃,两人只得流浪,依稀记得这是三岁时的事。
家里的两位老人自是不会浪费着得来不易的金钱来养育李千秋的,她的母亲深知这点。
带着孩童在外流浪,活到如今是幸运的眷顾,那年的饥荒很重。
再继续流浪着,不是沦为别人口食,就是他人宣泄的工具。
乱世之中啊,哪有适合女人家的路,没法修炼,没法习武,这是她们娘俩最后的一条出路了。
得以温饱的出路。
三岁啊,那年李千秋刚刚三岁的幼龄,记得这些便是不错。
娘亲日日夜夜的悲哀痛苦,无数次的折磨,磨难每每降临都会选中她们。
是不解是哀怨,是无能为力的臣服,次次如此,日日如此。
“乖,今天跑出去,别再回来,别去人群中咳咳,别去碰仙家的人咳,别去练武,只要静静过了一生,找个好人家……”
最后的一日,千秋不解母亲的说辞,她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没了母亲温润的大手,她不知如何是好。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不安,迟疑,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往母亲会在这时拍她的背,温柔的揉着自己的头,小声的告知自己不要畏惧。
那烟酒之地她是摆脱了,但在这乱世之中陷得更深。
现在想来,怎么还未感受到当初母亲的颤抖,她也怕着,可依旧护在自己身前。
遥记得当时刚要到了那城门口瞧见有人议论,仔细闻去,说的竟是城中妓院女子的惨死。
小小的孩提又一次落下了泪,她知道,那是娘亲啊。
怨恨的种子肆意滋生,她恨这的一切。
五岁那年她听见那肥润的老鸨说过,要把这叫千秋的小丫头卖到军营中充当军妓,这是私下的买卖,听说是那将军有**之癖。
那日夜里李千秋就做了个梦,梦见母亲被鞭子抽伤了后背,大腿,胳膊……侍奉的是个大官家的公子,赏了很多钱,这才使得千秋又留下了两年。
“啊!师尊!呜呜……”
熟悉的屋室,熟悉的人,她看着于竹,梦刺痛着女孩的心,她在山林的一年里没吃过一顿饱饭,树皮,草根,在那烟楼里偶尔吃的糖葫芦是母亲拿着血换的……好酸啊……
“千秋,和为师说说吧……好吗?”
于竹看着少女愈发因泪水朦胧的双眼,她忧心。
她说过她是个善人,易忧心。
更何况对自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