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十七岁那年
嘴里慢慢吐出,一缕一缕。
第二节课芬没有上,我和她在课室对面的晒楼里。从楼上俯视下面,行人稀少,晚风吹来觉得有了一丝凉意。这时走来三五个男的跟芬说:“艳芬,你的老同学在下面等你。”“走呀,我们去饮冰吧。”艳芬也顶回他。他说我们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不斯文。
我说你们男孩这么斯文为什么又要抽烟?
“在社会上抽烟有什么不好?”听他那口气有点想撩我,我手里拿本书,他说我象个孔夫子,我本想以唇相讥的,一时也找不到话茬了。好讨厌,跟这些人不该多说,可有时又不肯认输。他们的嘴也不贫,如真磨嘴皮也不信讲不过他们。芬说他们的嘴象鸡屁股,我也忍不住笑了。我们走了,他们也跟来好象纠缠不清的说你走你的路谁不能走呢?
九月一日星期一
晚上,我告诉艳芬我不去读了,要她再找代替的人,她说找不到了只能去退款。她叫她男友帮忙可他不睬她了,只回头看了她一下就走了。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是嫌芬和同厂的人说话时被动了,还是昨晚我们被纠缠的事他知道了?或是那些人走后还留下一个芬的小学同学说去走走聊聊。
回去在她家的厂门口逗留了很久。芬见男友不睬自己,委屈得竟哭鼻子了。我觉得她还是那么天真可笑:“哎,哭什么呢,他不睬你,你也别睬他算了。”
“哼,我算认错人了。”
我们还说了很多,我说她还很幼稚。她也认为自己很无知。不过我觉得他们俩的情感也是纯真的。看了他写的信给芬叫她不要那么任性,总是一点小事也发脾气,这样对你对我对别人都不好。
没什么事就好,只当他们小孩子闹着玩就是了。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
进来五山都两个星期了,也不曾记一篇日记。懒时,也只好这么说:“没什么要写的了。”
有时候,我显得烦躁不安。比如:正在看书,谁来打扰我,我总是局促不安起来,心里在说:“快点走吧,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我便失去了对人的热情,心里总想别人快点离开,让自己安静,让自己自由自在的在干自己喜欢的事。
有的时候,我也想安安静静地投入到自己想干的事情上去,然而一群人在隔壁房间大说大笑。我也只好随着他们说着笑着似乎心情也快活。等快乐的心情过后心却是空虚浮躁,有一股惆怅之意袭上心头,感觉很坏。
我是多想安静,可又无法能得到安静。几乎每天晚上,一群青年男女聚集在隔壁罗善忠的房间打牌。输东西吃,故意放大录音机,大吵大闹,歌声笑声,骂声争吵声打牌声通通在一间房里传来。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娱乐比这更有刺激更有意思更好玩了。
我无力抗议,他们人多,我只是一个毛孩头而己。昨晚,几个男的一直打牌到今早六点多钟简直令人不敢相信。我也曾多事暗示过他们。邓这样说我:“人小小,别这么泼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人家的天地。小白也曾明发脾气,还落得给他们气恨,还特意把录音机放更大声点,故意大声笑。大声喧哗,直闹到凌晨两点钟才罢休。你气吗?我也和姐为打牌闹过很多别扭。我生气说再也不说他们了,说也是徒劳。我无法对付他们,也无法改变这种环境,呆在房里也是无法安静,心也不宁,倒不如违背自己,去跟他们凑热闹了。我在听歌,当然,我也喜欢唱歌。看来,我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心里渴望的是安静,希望有自己的小天地,爱静就静爱闹就闹。
过的是多么违心的日子呀。
但愿我的处境很快改变,不管变得怎么死寂,也不想这种环境下生活了。
------题外话------
近来借了本《十日谈》小说,也是疫情藏起来说故事,一天一个人讲一个故事,十个人讲十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