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游春宴
有变白;另一面却是因为这两日认祖归宗的事情暗自苦恼。
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请来宗亲族长,给她上了族谱,却不让她改回原名——季晚晴。
说是感念她养父母的养育之恩,不必更名改姓,又说虽然她养父母已去,但她一日姓沈,便要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众人得知后,只觉将军重情重义,却不知沈玉茹又气又恼,她有哪门子的养父母?
这些年被母亲养在临川王氏舅舅家,旁人只当她是客居府上的表小姐,根本就不存在有养父母之说。
但母亲那日非要给季宴绾一个没脸,凭空杜撰出个身份,引得母亲又编纂出她那对养父母在她进京后,无意间让山匪盯上,沈家被洗劫一空,藏身火海。
为此,父亲便有了理由让她不必改名换姓,在奉茶认亲时叫她落了个没脸。
认亲当日,阿绾并未出席,反倒是兄长季骋听到些风声,忧心阿绾思虑过度,来了留春苑一趟。
而阿绾早在当初听得父亲和王氏的那一番话时,就对王氏所说的农女身份产生了怀疑,只是在此之后,她并不好去问真相究竟是如何。
何况就算她去问,王氏也不一定会说。
这会儿兄长过来宽慰她,阿绾故作伤心欲绝的姿态,颤声问道:“府上说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她怔忡地望向院里的一树青翠,眼神空洞,“我连亲生父母的面都不曾见到,他们怎就去了呢?”
季骋当她心里难受的紧,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阿绾放心,兄长会派人去查的,务必还你一个真相。”
连兄长都知此事蹊跷,父亲怎会真的信了王氏的这番说辞,说不定不让沈玉茹更名改姓也是因为不满此事。
既然兄长愿意查,那就再好不过了,阿绾冲季骋微微一笑,“多谢大哥。”
她只有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才会亲昵的喊他大哥,季骋脸上浮上一抹笑意,眼里一片柔情。
季骋在她的留春苑里待了好一会,临走时透露个消息,说是贵妃要在三日后举办游春宴,届时得了帖子的各府女眷都可以去,就连他们这些不曾成家的郎君得空的也可同去。
知道贵妃此举旨在让沈玉茹扬名雍京,阿绾怎能不去凑这个热闹。
故而她一脸惊羡问道:“可知是在何处赴宴,二哥最好玩,到时候一定要他带着我去跑马。”
见她一脸喜色,季骋不好给她泼冷水,只委婉的提醒道:“还不知母亲是何安排呢,想必母亲有了打算会遣人来知会一声的。”
阿绾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冷笑,兄长这消息恐怕是从外头交好的儿郎那得来的,至于王氏,巴不得只让沈玉茹一个人去才好呢。
不行,此事要无意间让父亲知道的好,最好是让他亲口放话,王氏不得不带她去。
晚上众人一起用膳时,阿绾故意一改这几日的素衣儒裙打扮,着了套颜色较艳的劲装,像是才从演武场下来那般。
果然,季崇看见女儿飒爽英姿,意气风发的向他走来时,一双虎眸亮了亮,笑呵呵道:“原以为阿绾这几日不大舒服,连演武场都懒得去了。”
阿绾不悦的嘟着唇,将小女儿家娇蛮可爱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父亲这说的叫什么话,正是因为阿绾身子骨不好,更是要多练武强身健体啊。”
季崇放声大笑,要不然怎么说阿绾更合他的脾性呢,这整个季家就她不怕自己,还敢和他顶嘴,“好好好,是为父的不是,就是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平日舞刀弄剑当心着些。”
知道父亲是真的关心自己,阿绾点头应了,“那是自然,我还等着过几日和二哥一道在游春宴上大放光彩呢。”
冷不丁被阿绾提及,季驰丈二和尚似的摸了摸头,显然对这劳什子宴会并不清楚。
季崇醉心军务,整日不在家,自然不知晓雍京城贵妇人之间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