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夜
步法,大汉不及回应,惊道:“步空身法,你是西南毒花虞横波?!”
联想到传闻中西南毒花与蓝衫酒客似乎过节不浅,对眼前之人的身份便又肯定了几分。
黛衣粉面的女子置若罔闻,不耐烦地揪住他询问:“快说,他往哪边去了!”
大汉面色略白,却仍端出镇定神情。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须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陈清卓盗走了我云水寨中的不名刀,如若抓住了他,你要将他先交给我们云水寨,待我们得知不名刀的下落后,再将他交还于你。”
虞横波面色一厉:“一派胡言!他怎可能行偷盗之事!”
不明白她既与陈清卓有罅隙,为何会为他辩驳,大汉冷声道:“看守兵库的门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若不信,便自行去找吧。”
虞横波强压怒意,垂目略作思索后,才道:“好,那按你所言便是,快告诉我他朝何处去了。”
“我最后见他身影时,他往东北方向去了。”
得到答案,女子松开了手,当即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竹制短哨,放在嘴边吹了几声。哨声清亮,长短不一,在夜色中传出极远。
吹过哨后,她转身要走,却被大汉叫住。
“若你们抓住陈清卓了我该如何知晓?”
虞横波甩手扔去一块青玉小牌。
“天下药坊皆是我虞家所开,你持此令去往任何一间药坊,铺中自会告知你一切讯息。”
大汉收下了那块青色玉牌,便不再阻拦她。
见虞横波已走远,他擦去嘴旁血迹,转身目光深沉地望向一直袖手旁观的两名年轻女子。
大汉慢慢靠近二人,状似随意地问:“小丫头,你们是哪里人?月黑风高,夜里出行可不稳妥,让我们送你二人回去吧。”
方才陈清卓说过还会回来找这丫头,可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西南虞家固然势大人多,但看那虞家小姐喜怒无常的模样,恐怕易生变数,如若能被他们云水寨先行抓住陈清卓自然更好不过。
如此一来,他一面卖虞横波一个人情让她去追踪那人下落,一面自己守株待兔看住眼前这女子,堪称万全之策。
岂料,二人间那名手握长鞭的红衣女子听他假惺惺的话语,竟然冷笑一声。
“瞿通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究竟是何人。”
听她话语毫不客气,显然有恃无恐,大汉停下了走近的脚步,满面狐疑地上下打量这名女子。
先前他光注意了与陈清卓有交集的那名青衣女子,倒真没有多看另一人几眼,如今见她口出狂言,仔细打量之后,目光便被女子手中那条赤色长鞭吸引住了。
江湖之中使鞭之人不少,但真正能仅凭鞭法站上彼苍榜的却一个也无。
若真要让他将什么风云人物与软鞭联想起来,便只有……
“关山明月?!”
瞿通水瞠目结舌,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他今日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偏偏撞上这位世家之中出了名骄纵跋扈的大小姐。
若说虞横波也性格火爆,但好歹她已过三十年华,行事作风较年轻时已是稳重不少。而关山明月却是关山家上下独宠的掌上明珠,处事恣意妄为,先前便有关山云衢为她一言便将幕下门客废去一身修为扫地出门的前例。
但凡顾及关山家势力的人,没有不畏避这位大小姐的,她手握凤首鞭,喜穿红衣,一身武艺也算年轻有为,因此有“雏凤”之称。
眼前这人手中的长鞭虽在暗处看不分明,但那傲岸凌然的气度,除了关山家的那位,恐怕不作他想。
关山明月掂了掂手中软鞭:“算你还有两分眼色,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快离去?”
云水寨平日里做的是贩盐的行当,又与关山家所在同处灏水江边,自然不敢与这位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