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
年轻士子本已垂头丧气正待将手中赌筹递给摊贩,谁知突然出现一位红衣丽人语调凌厉地说这摊贩弄虚作假,令他一时警惕起来,将交钱的手又缩了回去。
见到突生变故,到嘴的鸭子都要飞了,原本喜笑颜开的老叟登时恼怒起来,一眼望向中间女子,大喊道:“你这小娘子在胡扯些什么,平白无故可莫要血口喷人!”
娇俏女子冷笑一声:“血口喷人?你敢一口咬定你未曾耍诈行骗?”
山羊须面不改色道:“你若信誓旦旦说老朽耍了什么手段,那你便拿出证据来,否则这岂不是污蔑于我!”
见他义愤填膺的气恼神态不似作假,那位士子也迟疑起来,转身向女子问道:“感谢这位姑娘仗义执言,只是不知姑娘手中可有真凭实据能证明老翁作假?”
“我自然有证据。”女子讥笑道。
听她言之凿凿的语气,老叟神情微变,却仍勉力作出一副愤慨神色。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耍下花招的?”
女子提鞭抱臂,十分不屑于与他争辩的样子,只微微扬了扬下巴。
林箊当即会意,心下苦笑,在另外二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无奈地走上前去,拱了拱手。
“我这位朋友年轻气盛,说话心直口快了些,希望老先生莫要见怪。”
老叟看这名青衣女子面带笑意容貌温润,只以为是那名小娘子的朋友见情况不对故而前来打圆场的,面色转瞬间好看了不少,他将手负在身后,颇宽宏大度的模样。
“老朽年老体衰,也不欲与你们这些年轻的娃娃逞些口舌之快,你这位朋友也算是侠义心肠,我便不与她一般见识,让她为我出言赔罪即可。”
听他此番言论,关山明月眸光一厉,当即便要发作,然而身旁之人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于是她便强忍住了怒意,手握曜灵鞭鞭柄,只冷冷地盯着面前老者。
“先生可能误会了,我并非来为我朋友赔罪的,相反,我是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才上前一言。”
青衣女子言笑晏晏,似乎很是谦恭有礼,然而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狡黠灵动却叫老叟心中后知后觉戒备起来。
老者面有愠色道:“你是何意?所以你也觉得老朽是在弄虚作假?”
“是否作假,我们一试便知。”女子笑着一指地上头钱,“我与老先生再博一局如何?”
老叟嘴上两撇山羊须抖了抖,眼中精光闪烁。
他对于自己跑江湖这几年赖以为生的手艺当然是再自信不过,但他瞧这女子不急不躁成竹在胸的神态,又有些拿不准她是否当真看破了自己的把戏。
几番犹豫后,他不敢托大,便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道:“我本就清清白白,为何要证明这些莫须有的言语中伤?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让开!老朽要收摊回去了。”
说完,他便蹲下身开始收拾摊上那些器物,动作极快,很是不忿的样子。然而一页竹青色的衣角晃入他的眼中,令他手下动作一滞,不得不抬起头去。
眸中含笑的清灵女子站在他身前,微微垂首自上而下睨着他,语气却不似先前恭谨温和,而是咄咄逼人起来。
“先生何必着急离去,此刻便是证明先生清白的最好时机,若现下离开了,岂不是要背负上乘伪行诈的骂名?日后也不好再于登临各处城镇行走贩卖了吧。”
原本散得七七八八的游人见到此处起了争执,都凑热闹地围了上来,而后来的路人望见此处人潮涌动,心生好奇,也走前了来。人群越聚越多,里外三层将这长桥堵了个水泄不通。
听到女子言之有理的话语,围观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
“是啊,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再博一局?我先前就觉得那郎君三番五次都差一点扑中很是怪异,若是这老翁真耍了什么手段,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