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吴驭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柳楹坐在那里出神，月光温柔，照应在她身上。

柳楹听见声响，拉回思绪，扭头看他，“聊完了？”

“嗯，”吴驭把门关上，拿布擦着洗漱完脸上留下的水，“等我呢？”

“没有，就是有点感慨。”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容易多想。

吴驭抬眼看她，开始解纽扣，脱衣服

“你干嘛？”柳楹扭过头，不敢看他。

“睡觉啊。”

柳楹听见他轻笑着出声，带着戏谑。

她不敢动，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床边，等他换好衣服。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上床的声音，感受到床一边塌陷下去。

柳楹起身，帮他换药。

换好后，柳楹走路就有些犹豫。

吴驭看出她的担忧，低声说话:“你睡里面，我在外面。”

这房间太小，实在打不了地铺。

柳楹摸黑爬上床，侧身对着墙睡在床边，闭眼睡下，只是刚刚想得太多，现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吗？”吴驭突然开口。

“嗯，”柳楹准备动的动作突然停住，然后慢慢动，“吵到你了？”

“没。”吴驭动了动，侧身对着柳楹的后背，“担心以后？”

“只是在想以后我们靠什么维持生计。”

一个只认些字，读过几本书，一个弄刀舞枪，打架不在话下。

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怎么活下去。

“杂货铺。”

柳楹坐起来，看他，“杂货铺？”

“嗯，”吴驭也坐起来，“来的时候看了下，这里几乎没有杂货铺。”

“还可以放几本你喜欢的话本。”他补充道。

柳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点点头。

“太热睡不着？”

“不是，”柳楹摇头，“刚刚吃撑了，胀气。”

“躺下，我给你揉揉。”

柳楹刚要拒绝，就看见吴驭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她拒绝的话突然开不了口了。

行吧，反正他乐意，她舒坦。

她平躺下，吴驭侧身对着她，轻轻揉她的肚子。

“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想问了很久。

“夫妻。”吴驭没有犹豫，“你都嫁给我了。”

柳楹撇嘴，“你不是娶了五个吗？”

和这五个都是夫妻。

吴驭过了很久没有讲话，手还是轻轻揉着她肚子。

柳楹舒服起来，没过多久就睡去，模模糊糊听到很小的声音，“只要你一个。”

听得不真切。

柳楹再醒来的时候吴驭已经不见了，她起身换衣洗漱，只看见刘嫂在伙房弄饭。

“刘嫂。”她刚走进伙房，就被赶了出来。

“早饭在前桌上，赶紧去吃啊。”刘嫂挥着铲子，“赶紧出去，别熏着你。”

柳楹赶紧走了出去，失笑，估计是真信了吴驭的话，把她当富家小姐了。

她的确不怎么会做菜，也不好打扰人家。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学过，到了现在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桌上的早饭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又被拿去热了一回，她有些不好意思，起的晚，还麻烦刘嫂一直热饭。

吃完，她帮着一起收拾，刘嫂忙完，说带她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刘嫂热情，带她转溜了一圈，周围认识的人都介绍了一遍，笑着说，这是她的儿媳。

柳楹不知道说什么，还好刘嫂一直在说，她只要笑着应和就行。

转了一圈也过了些时辰，回到刘叔家的时候，吴驭和刘叔已经回来了。

柳楹一时走了太多路，脚有些疼，但是气色好了很多。

一进门，刘嫂就解释刚刚干了什么。

柳楹站在旁边，对吴驭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