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我叫莫也,刚从一所民办二本毕业,与许多本科生一样四处投简历找工作,而这样平淡的生活被我父亲的一通电话彻底打破。
“小也快回来吧,你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院子外挂满了白色布条,显得阴森森的。我匆匆跑了过去,路过门口的老槐树时一阵阴风吹过,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余光看见一个黑影从树中闪过,我脑海中马上闪过恐怖片里的鬼怪,我小心翼翼的回头。
“害,原来是一只乌鸦啊。”
我生长在农村,在农村有一种说法乌鸦是一种不详的象征,所以我看到乌鸦本能的厌恶,更何况他就待在我家门口,我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它砸去。
“让你吓我。”
乌鸦发出一声尖叫匆忙闪开,它落到另一处枝丫上,阴恻恻的盯着我。
我心里一抖,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它的眼神让我脊背发凉,就像……人一样。想到了这我先笑出了声,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被一只乌鸦吓成这样子。
我摇了摇头,朝大门口走去,推开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只乌鸦竟然还在盯着我,它看见我转身歪了歪头,纯黑色的眼睛里面满是恶意。我慌忙关上了门。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过的一个传闻:村里以前有一个刘寡妇,自己独自抚养了三个孩子,积劳成疾,中风瘫痪在床,可是她的孩子出去以后却对她不管不问,最后她被活活饿死了,尸体被村子的乌鸦啄食,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她死后怨气不散,最后变成了一只乌鸦,将自己的三个孩子啄死,一点一点的吃入腹中。村里人发现的时候就只看见了三具躺在一起的尸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肠子脑浆撒了一地。有人说这是你从我的身体中而来,回到我的身体中而去。
不过这种传闻多的是,也信不得。大家一直待在村子里,平时的娱乐就靠这些传闻八卦,东家长西家短,传出来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什么版本的都有。我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村口的大妈,爱嚼舌根子,什么话到了她们口里变了什么样都不知道,谁家的事都喜欢插手管一管,生怕闹得不够大。
“小也,你终于回来了”我爹跑到了我面前,朝我招了招手,我感觉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连脊背都弯了下去,我不免有些心疼。
“爹……”
爹的身体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行眼泪从他脸上划过,他更咽着说“儿啊,爹……没有爹了。爹……”
我走上去扶住了他。
“爹……”
“爹没事,”他冲我摆了摆手:“你去看一下你爷爷吧,见他最后一眼。虽然你和你爷爷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但他还是很爱你的。”
我点了点头。我爷爷是一个阴阳先生,在这个小村庄里守了七十多年,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算一算我和他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见他还是我四岁的时候,对于这个爷爷我的·印象·不多,他的脾气很怪,不准我来见他,也不准我来这个小村庄。他的很多行为我真的无法理解,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他的突然离世让我的心里也十分难受。
跟着我爹走进堂屋,冷风迎面而来,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副透明的冰棺,虽然快到秋季,可是天气比较炎热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就会选择用这种方式保存尸体。冰棺里的老人很安详,很好,至少爷爷离开的时候没有痛苦。
“小也,我们来给你爷爷换件衣服,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殡了,我们让他穿上新衣好好的走。”
我帮爹把爷爷的遗体给扶了起来,很凉,身体也已经僵硬,我在后面用身体撑住爷爷的身体,左手扶在爷爷的身侧,右手抬起了爷爷的手起来方便爹给他穿衣服。怎么说呢,感觉挺怪异的,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莫也,这是你亲爷爷有什么可害怕的。
爹正艰难的给爷爷穿着衣服,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我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