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脱自设的囹圄,而你失控的情绪只会伤及对方。’
——脑中蓦的闪过这段话,父亲曾说过的话。
它霎时清醒,连忙撤回龙爪,似慌似惊,整个往后退去两丈。
“龙兄?”姚沐婵不知它突然受什么刺激,抬脚朝它走近。
“别动!”它声音似天雷一般炸在她耳边,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刚刚抬出去的脚又连忙缩回去……
“走!”它突然赶人。
这龙的脾气阴晴不定,方才稍稍感觉能与它正常交流,这会儿也不知怎么,疾言厉色要赶她走。
既然如此,不如顺势离开。
“龙兄,告辞。”姚沐婵转过身,头也没回,急急奔出山洞。
直到那抹丽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龙身缓缓收拢,又蜷缩三圈,龙头搁在身上,闭上眼睛,一动没动。
唯独那只戴上手链的龙爪,时不时雀跃的翘起来。
姚沐婵回到屋中,虞榷正巧熬好汤药端进来,递给她:“一天喝一副,身强体壮。”
她接过,看着黑乎乎的汤药,苦涩的药味直冲鼻头,熏得她整张脸不由皱起来。
“怎么?”虞榷笑问:“你也不爱喝药?”
“药苦,谁爱喝?”她难受的屏住呼吸。
“有些人就爱喝我熬的药。”他的语气颇几分得意。
她压着声:“大抵是味觉不太灵敏的人。”
怎料她一语中的,虞榷脸色霎时一变,作势要夺:“别个仙家要我一副药都难,你这小仙嫌弃什么?嫌弃就别喝,我倒掉!”
“我喝我喝!”姚沐婵转身避过他,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端着碗,仰头咕噜咕噜将药灌下去。
这药实在太苦,整碗喝罢,她差些要吐出来。
虞榷瞧她跟饮了毒药似的,哈哈笑道:“他要是有你一半喝药的决心,也不至于去受那么些苦。”
他?姚沐婵狐疑,哪个他?
虞榷没再继续这话,给她一颗药丸,叮嘱她睡前吃下,便要离开。
姚沐婵突然喊住:“敢问神医,这山里是不是住着一条龙?”
虞榷脚步一顿,侧过身,不答反问:“你见到了什么龙?”
她道:“没有龙角,鳞片是青色的。”
“龙怎么会没龙角呢?你莫不是看错了?”他意味不明的说罢,转身离开。
姚沐婵揣测半晌,也不知他话里何意。
她抬手拍嘴打个哈欠。毕竟伤了元气,又去外头游赏半天,身子有些乏累
她起身走去床榻,宽衣就寝。
入睡时,嘟哝:“也不知尊上几时来接我回去?”
却不想,她口里念着的人已经回来,正坐在屋外院子的石凳上。
直到屋内烛火熄灭,他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向天幕高挂的皓月明星。搁在桌上的左手始终握着那串翠绿手链,拇指摩挲那枚琉璃珠。
不一会儿,他轻捏琉璃珠,提起手链,对照月光细致端详。里头的铃铛花在月下更显洁白,晕开莹莹如雪的光泽。
“定情信物吗?”虞榷恰走来,提着一壶酒,两盏玉杯。
狱神即刻将手链收回袖中。
虞榷坐下来,斟酒两杯,推一杯过去,揶揄道:“她已主动赠你礼物,你不回赠点什么?”
他抬手打一道结界,隔绝他们的声音,才道:“并非你想的那样。”
虞榷端杯,笑道:“如此谨慎,是怕她听见什么?”
他未言,举杯轻呷,稍刻问道:“你今日故意引导她去山里?”
“分明是你们两人冥冥之中有缘份,还需要我引导?”虞榷晃了晃杯中的酒,嘴角一抹欣然的笑:“她是个机灵的女孩,懂得察言观色,又有些过人的胆识。”
话语一顿,冷不防接上:“像你母亲。”
狱神面色陡然一变,将他冷冷盯着。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