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
“傻丫头!宫花丢了自然还有更好的,犯得着么,下次可不许了!”不等林老太太呵斥,爱女心切的林老爹就先教育了一番。
幼云呆呆地点点头一阵无语,她刚才偷偷翻看了一下,发现三朵绢花里又有一朵暗暗描了一个小金云,银云变金云,麻烦竟还升级了…
几日后,这桩沉重的荒唐事在议论声中落下了帷幕,外面都传明乐郡主自愿侍奉佛前,已剃去三千烦恼丝在莲心庵出家了。吴都督那头也没了动静,两方人马揣测他大约是不打算入局了,庆王党一片捶胸顿足,太子党则纷纷松了一口气。
闺学里的小姐妹们偷偷聚在一起议论时不免嗟叹几声,明乐是不是真自愿的谁知道呢,到了这地步,再不情愿也得“自愿”了。
程宁撂开桌上描了一半的花样子,怯怯道:“真是没想到,她最后竟落得这样…”
一向在最前头冲锋陷阵的宋家六姐妹也钝钝的,只有大姐姐宋霜叹了一句:“不管我们两边平日里如何针尖对麦芒,也没想过要她这般…唉,这灭顶之灾落在谁头上也就只有这么一条活路可走了。”
众姑娘都是未经世态炎凉的娇小姐,嘴上吵得再凶,心地也还是柔软的,又跟着邵先生读了这么几年书都是明理的人,便是对往日最讨厌的对手也不曾有半句奚落。
屋里沉默了一阵,趁着教针线的刘妈妈还没来,姑娘们又扯了几句那对活脱脱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苦命鸳鸯。
“那位表小姐是叫华枝吧,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这原是个好名字。”肚里墨水最多的孟书月整理着桌上散乱的针线篮子,淡淡的提了一句。
宋霞摇了摇手中的玉柄纱扇,不以为然道:“名字再好也不顶用了,那位华枝姑娘如今是庆王府的眼中钉,庆王妃成天喊打喊杀的要她填命呢。”
想起庆王妃平素的跋扈样儿,众人皆心头一寒,远的不说,就说今年元宵节明乐与人争抢一花灯,庆王妃当场扬言要是对方不肯让就要找她全家的麻烦。细论起来,明乐的嚣张做派一半是庆王妃惯出来的,另一半也是从庆王妃身上有样学样的。
嘶,好在她已逃脱了,不然落在那样的人手里只怕生不如死呀,幼云为只有一面之缘的华枝暗暗庆幸。
“喊得再凶庆王府也没奈何得了她,吴家大哥儿已一力护着她逃过围追堵截出京了,听说是将她送回了云南,也不知具体给藏到哪里去了。”宋霓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说起这两句话儿来还带有几分得意。
“他这般行事,家里竟也不阻拦?”幼云很惊奇,早有耳闻庆王夫妇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没和他们结成亲家不要紧,结成仇家可就不妙了。
“我母亲说吴家大哥儿为保华枝姑娘平安离京,一路来回挨了对面不少刀,都不用吴都督请家法,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程宁的某个旁支族姐是院判李太医的孙媳,得到的消息大抵是靠谱的。
小姐妹们听了都忽然有一点点羡慕华枝姑娘,在这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仿若痴人说梦的古代,能得一个真心人拼死相护,也不枉来人间走这一趟了。
然而这点羡慕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心安生混日子的幼云又自掰正了想法:从这桩奇事看来,轰轰烈烈的爱情一般都很要命,还是算了,小命要紧。
谈完这一篇儿连京城最红的戏班子也演不出来的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众小姐的心都偏向了匆忙逃走的华枝,虽然明乐很可怜但也算是咎由自取,倒是华枝好像更无辜些。
但两个活生生的女孩儿一个出家一个失踪,姑娘们都心有余悸,上午半天的刺绣课便一如刘妈妈严肃的面容,半点不见往日的娇声说笑,各人只闷头做着各自的活计,间或有人向刘妈妈讨教一二而已。
这般压抑的气氛一直拖到午饭后才由有正事要说的幼云率先打破,她技法娴熟地给宋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