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斯茅斯的阴影
下身体,对方那双锋利的爪子并没有伤到她,就是被尾巴扇重了后背,摔到了祭台下面。
他们为克苏鲁准备的法阵似乎不是一次性的,在黄衣走后,涂画在上面的符号和文字依然保持了一开始的颜色,并散发着让人望而止步的气息。
也许克苏鲁仍是通过它来复苏。
伊赫乌蒂边想着破坏掉阵法的方法,边笨拙地将鹿角插到这个深潜者的头上,亲手将对方变成了一条死鱼。
趁着暂时还没有其他的深潜者回来,她跪在法阵旁边,一手鹿角一手长剑,想要毁去邪恶的符文。
“嘶——”一剑划过,密密麻麻的符号间多了道白色的痕迹,与此同时,祭台如同有生命一般地呼痛,甚至在她身下扭了起来。
伊赫乌蒂拼命地想要按住它,不料附近的地面也跟着颤抖低吟,边缘还出现了断裂。
意识到这块土地应该是活的之后,伊赫乌蒂毫不犹豫地将剑狠狠地插了进去。
一道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从她造成的伤口中喷溅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
被液体触及到的肌肤马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灼烧之感,伊赫乌蒂吃痛松开了长剑,潜伏在城市底部的怪物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率先出来的是一个硕大的脑袋,外表像不可能出现在水底的陆地爬行动物蜥蜴。它的颈部围绕着一圈海星似的触手,一部分升出了地面,一部分却还被困在地下。
它冲着伊赫乌蒂尖叫,从口中吐出伸缩自如的长舌,捕蝇一般地袭来。
索性伊赫乌蒂和它的脑袋隔得够远,对方的行动也有些迟缓,这一击并未打中。
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靠近怪物尾部的地方,她看到一条锥形的尾巴钻出了地面,但受于长度的限制,只能愤怒地拍打着就近的石块。
顾不得手上的伤,伊赫乌蒂拔出了剑,斩断了迎面而来的触手。
怪物因此而更加暴躁,怒火如喷发的火山。它暂时放弃了对伊赫乌蒂的进攻,而是用那些和四肢一般强壮有力的触手支撑起脑袋,想要让自己彻底从大地的束缚中出来。
伊赫乌蒂当然不会原地等死,踩着不断晃动的祭台,用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怪物在做了一个张大嘴的动作后,突然不动了。
它飞快地缩小着,皮下的血和肉在伊赫乌蒂看不见的地方消失,就连剩下的那些触手都变得轻飘飘地,纸条似的落到下来,没有丝毫的响声。
最后,只有一副粗糙的皮肤被留了下来,干瘪地躺在地上。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伊赫乌蒂,就像明明没有买彩票却中了亿万大奖一样,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总之,起码不算坏事。她如此想着,忽然觉察到了海水的流动,应该是被黄衣扔出去的达贡回来了。
死去的是克苏鲁的幼子,佐斯·奥莫格。
看到他的尸体,达贡表现出了悲愤交加的情绪,丑陋的脑袋仰向海面,不断地长吼着。
就在他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一枚鹿角刺入了他的身体。
足以撕裂灵魂的力量将达贡的意识分成了两半,一半想要惊慌地逃走,令一半却惦记着沉睡在封印中的克苏鲁。
他挣扎着爬向尚未被完全毁掉的祭台和法阵,人立起来,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另一个咒语。
伴随着一阵从地底深处响起的鸣动,达贡浑身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干燥起来,龟裂成一块一块。
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被风干成了一尊石像,孤独地站在法阵中。
幽蓝的光芒从石像的脚下升起,很快就不知餍足地往四周扩散开来,极具侵略性地吞食着所到之处的一切。
伊赫乌蒂见状拔腿就跑,可惜失去了那条漂亮鱼尾的她,在水下的速度简直就是乌龟在爬。
蓝光追到了她的脚后,伊赫乌蒂几乎可以听见世界坍塌的绝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