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斯茅斯的阴影
知道奈亚子在这件事上说谎并无好处。
漆黑的环境放大了人们内心的恐惧,梅琳达听完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喃喃地重复道:“我要回家……”也不知是游戏里的还是现实里的。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可以等天亮了再验证。”奈亚子收起了邀请函,接着解释为什么曲灌很蠢:“本来嘛,‘狼人’先生的任务和我们肯定不一样,只要稍加试探,他一定会露出破绽。可惜,曲先生就这么大咧咧地把我们的任务说了出来。”她叹着气,惋惜着白白错失的大好时机:“所以,为了防止他再坏事,还是让他永远地闭嘴比较好。”
久久没有人说话。
“我发誓,”不知过了多少个十分钟,梅琳达结结巴巴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的任务绝对和大家一样。”
“一定是你!”对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威利撞翻了项子平,竭力地朝他的身上泼污水:“我们都是正儿八经收到邀请函登船的,只有你,你是混在水手中上来的。”
“操,”项子平也火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对方是想让自己去喂海神:“我他妈一开局的身份就是穿上的水手!”
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像是谁打赢了谁就不是狼人似的。
最后,两个被绑住手的人气喘吁吁地倒在一起,在黑暗中怒视着对方。
就在这时,门后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先是爬行动物的“走路”声,数不清是多少只“蛇”滑进了船舱,又在木制的地板上滑动。冰冷滑腻且锋利的鳞片摩擦着,宛如一支支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地划拉,让人头皮发麻。
粗重的呼吸声消失了,威利和项子平都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喘息,不惜将脸憋得通红;梅琳达也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好让自己不要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尖叫出声。
奈亚子松开了抱着伊赫乌蒂的手,轻轻地将刀咬在嘴里,双手着地,无声地爬到了门口,将耳朵贴了上去。
伊赫乌蒂也很想过去,无奈自己没有对方这么敏捷的身手,要是过程中搞出了什么动静可就麻烦了。
“蛇”停止了滑动,停在和他们一门之隔、近在咫尺的位置。它或是它们发现了提前准备好的祭品,改变了前行的路线,转身向昏死过去的曲灌而去。
因为距离过近,“蛇尾巴”甩到了门上,将沉重的铁门扇得凹进去了一块。
这力道,基本杜绝了大家伙和它对打的念头。
海神来到了祭品的面前,伊赫乌蒂听到了磨牙声,然后是涎水滴下来的滴答。
看来它对曲先生的肉质较为满意。
伊赫乌蒂想用这些纷乱的想法让自己忽视一活生生的人即将残忍地死去的事实——现实和游戏的生命是同步的,最为痛苦的是:你在游戏中经历了一次死亡,现实中还要再经历一次。
当自己的双脚分别被两条“蛇”吞到嘴里时,曲灌才迷迷糊糊地惊醒。
他的视线被几双猩红的眼睛所占据,它们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在被分尸吃掉的事情。
耳边响起了潮水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他真的躺在一片柔软潮湿的沙滩上,等待着黑色的海水将自己吞没。
他将随着海水去往大海的深处,去往无人知晓的神秘宫殿,去往拉莱耶之主的面前。
他将回应伟大之克苏鲁的呼唤。
杂物间里的几人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听完了那阵可怕的咀嚼声。
因为地势的倾斜,曲灌遗留下来的血液慢慢地流了过来,伴随着浓烈的腥味,从门缝下面钻回了他曾经待过、也是被判处死刑的地方。
项子平慌忙往里靠,不想碰到那滩鲜血,脚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绊倒过曲灌的木桶。
“砰!”吃掉曲灌的怪物箭似的射了过来,将那扇本就已经变形了的铁门撞得摇摇欲坠。
梅琳达这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