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声

破晓时分，积雪初融，冷风如刀，寒意彻骨。

今夜无眠，宋凝烟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坐在窗前思忖，一坐便是一夜。

“咚咚咚”身后响起敲门声，宋凝烟心中疑问，谁这么早来敲门？

边走便问：“谁呀？”

门外传来露珠的声音：“姑娘，是我，露珠。白姑娘她醒了，想见你。”

打开门，便见到露珠已经把换洗的衣服自己洗漱用品准备好了。

露珠见到她一脸倦意便知她一夜没睡，昨天的事情听初阳说了一些，大约也清楚了一些来龙去脉。

看着宋凝烟这一脸愁苦的样子，轻轻说道：“有些事情，发生了你改变不了，不如去面对。”

宋凝烟身形一滞，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好，谢谢。”

她是有些不敢面对，更多的是不敢面对白清欢，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操作，会害得江婉清直接自尽。

她之前想过江婉清会伏法，她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帮她缓刑……只是没有料到她的性子如此之烈。

洗漱完，露珠领着她去了白清欢的房间，宋凝烟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响眼前的房门，冬日的冷风吹得她只打哆嗦。

露珠实在看不下去她这纠结劲了，提起手便咚咚咚三下把门敲响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白清欢虚弱的声音，少往日那份清冷孤傲，多了一丝疲倦。

闻言，宋凝烟硬着头皮踏进白清欢所在的房间。

此刻，白清欢正半躺在床上，想来昨日的？刺激对她来说影响是真的很大。

她的小脸煞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像是生病了一般。

宋凝烟轻轻开口：“欢儿姐姐……”

白清欢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轻拍自己的床边：“来，坐下。”

看到她这个样子，宋凝烟更是心虚，她觉得是自己害她损失了两位最好的朋友，之前还怀疑她要做坏事，宋凝烟坐在床前，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她。

白清欢轻轻拉住她她的手问道：“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案件破了，你没有嫌疑，应该开心才是……”

宋凝烟唛濡着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道：“对不起，欢儿姐姐……婉清……”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白清欢摇了摇头，抬手抚上宋凝烟的后背，温柔地拍了拍道：“不怪你，你的处境很特殊，并且婉清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如果不是昨夜婉宁看见婉清向破庙走去，我们也不会知道，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自尽。昨天她的情绪就已经很不对了，只可惜我们都没有察觉到。”

宋凝烟抬头对上了白清欢如春水般的眸子，问道：“可是她已经报仇了，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了。”

白清欢轻轻摇头：“三年前她出事，回过翠春楼，别人不清楚我很清楚，我陪她一起去报官，可是人家根本不受理，还以她是家妾为由，有权送给他人。

想来，这也是吴天宝的手段，他要断了婉清所有的后路，才会发生后面的事，当时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她觉得再无见面，便跳了辽水河，这是后面我才发觉，可为时已晚。

她是一个极度自尊的女子，我想当她仇报完了以后，她便没有再想着活下去。过去的事就像一根针，时刻卡在她的心脏上，总有一天她会受不了。

所以昨天她才会说，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让婉宁不要怨怼大理寺的人，其实也是不想她背负的太多，可惜我没有料到婉宁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这事不怨你，你不要想太多……”

宋凝烟心中了然，白清欢这是在安慰自己，同时她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那些需要的人申冤，她要跟叶凌合作！

白清欢见宋凝烟脸色逐渐好起来，继续说：“我到时候要理解开翠春楼……”

“你要离开？”宋凝烟猛地抬头，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