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未敢用这种语气同赵晢说话
吩咐。”
“是。”无怠忙应下。
……
李璨回靖安侯府,也不曾去祖母那请安,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鹿鸣院。
她摒退所有下人,一个人坐于楠木雕花的软榻之上,仔细思索。
她顺着赵晢从前教她处置事情的法子慢慢的理清了思路。
倘若周羡如说的是真的,娘就是被贺氏蓄意害死的。
那么,贺氏除了带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出现在娘面前,除了这样刺激了娘之外,是否还做了别的预备?
稳婆是否有问题?大夫是谁的人?当日所用的汤药到底是催产的还是活血的?
血崩而亡到底是巧合,还是贺氏蓄谋已久?
贺氏有蓄谋的动机,娘不在了,贺氏可以光明正大的进靖安侯府的门,做李诚的正头娘子。
这么说来,在当时,娘便是贺氏进靖安侯府的绊脚石,或许还是眼中钉,肉中刺。
最后,还有一件她最不想考虑的事——祖母同大伯母到底知不知情?
这么多年,祖母同大伯母几乎将她捧在手心,她不信,几乎将她当做眼珠子的两个人,会刻意对她隐瞒她这件事。
那她们为何对娘的事三缄其口?是另有隐情?还是怕她知道当年之事?
她心中有了无数的疑虑。
眼下,只有找到娘跟前的那两个婢女,才能顺藤摸瓜,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姑娘,二夫人来了。”
糖糕外头敲门。
是贺氏来了。
李璨回过神来,伸手在脸上一抹,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心念急转,不过片刻已然做了决断。
她抬手取过帕子擦拭泪珠,起身迎了出去,扬声道:“母亲来了有什么可通传的?还不快将母亲请进来。”
“七姐儿,今儿个回来的这样早,怎么不到我那处去坐坐。”
门被推开,贺氏满目慈爱,笑吟吟的牵过她的手,行到榻边坐下。
她穿着一身墨玉色的曲裾深衣,上以金丝银线绣着蝶戏牡丹,发髻绾成个侧斜的堕马髻,簪着绿雪含花点翠半钿,鬓边簪以几朵同色的压鬓花,瞧着通身华贵,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夫人的气度。
“母亲……”李璨一头扎进她怀中,落下泪来。
她心中有了猜疑,自然不想再与贺氏有半分亲近,但为了查出娘当初出事的真相,她必须这么做。
“怎么了这是?”贺氏见她哭了,不由满目心疼,紧紧拉着她的手,连声问:“是谁欺负咱们家七姐儿了?告诉母亲,母亲替你收拾他去!”
“是……是周大将军府的周羡如……”李璨泣不成声。
她与贺氏亲近是假,伤心哭泣却是真的。
不管周羡如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么些年,她鲜少想起娘来,今日竟是在周羡如的提醒下,才想起查探此事,她这本就是大错,还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