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绳
长安啊?”
白鹤带着哭腔开口问她,却是一副少女嗓音。
没错,白鹤是个女孩。
说白鹤是侍卫,是因为她从小习武,扮作男装贴身保护司元瑛。
但是由于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显然武术也学得不咋样,再加上奇怂无比的性格,导致刚才虽然总共只有两个歹人,她却被吓得晕过去,害得司元瑛直接被人掳走。
整个就是白给。
哦,还顺便弄丢了马车。
司元瑛怀疑白鹤是她娘专门派来磨砺她的,考验她有没有命到长安。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鹤,“能怎么办?只能使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白鹤没想明白,追上来傻兮兮地问她,“那是什么?牛车吗?”
呵呵。
“是你的两条腿。”
虽然刚刚没被直接钉死在棺材里,但是司元瑛觉得自己可能会走路走死。
要么就是被白鹤气死。
司元瑛上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还是在穿书之前学校的体测时。
赶到长安城的时候,她真的离累死只差一步了。
白鹤跟在她身后,一边喘一边哭,“小……嗝、姐……嗝,我对……嗝、不起你……”
司元瑛听着都要喘不上来气了。
“你可给我闭嘴吧!你是我祖宗!”
按说司元瑛和白鹤步行入京,肯定是比原熠雪一行要慢的。
可是李扶月身子太弱,又受了惊吓,再加上晕车厉害,车队一路走走停停,在路途中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想到竟然能在城门口又和司元瑛主仆二人碰上了。
如今进了城门,天都暗下来了,斜阳西落。
车队的规模不大,但是由于领头的是小五爷,于是还是引得无数人围观,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将军凯旋了。
原熠雪一身绯红,颈带银色项圈,小臂上戴着黑色护臂,骑在高头骏马上,腰身匀称,肩背挺括,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风中微扬。
他此时手里还持着一柄银枪,枪头的红缨与他极配,再加上斜阳映照。
司元瑛突然脑海里浮现一句话。
白马银枪,侧帽风流。
世人惊艳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大抵就是原熠雪这般模样。
突然,原熠雪像有所察觉般微微扭头,似乎发现了人潮之中的司元瑛。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墨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司元瑛突然觉得心尖像是被一根芦苇轻轻划过,泛起一点小小的涟漪。
于是她大着胆子冲他做口型:“小气鬼。”
司元瑛原以为原熠雪会看不清,没想到他目力甚佳,不仅看清了,还轻轻笑了下,短促而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
而少年艳色尤姝,不过清浅的一笑,就惹得围观群众惊呼连连。
他突然牵动马头,微微偏了方向,朝司元瑛走近了两步。
人潮被他劈开,司元瑛突然紧张得心跳如鼓。
然而他也仅仅就走了这两步。
继而抬手发力,手中的银枪像是有意识地翻转几下,就探到司元瑛头上,灵巧地挑走了她发间的什么东西,而司元瑛满头青丝也瞬间倾泻,披散在肩头,一直落到腰间。
身旁白鹤惊呼,“小姐!你的头发!”
司元瑛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银枪便迅速收回。
这回她抬头看清了,银枪尖端挑着一根红色的发绳,上面系着一颗小小的白玉兔子。
是几个时辰前,在长安城郊,原熠雪亲手还给她的,现在他又拿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原熠雪将银枪上的发绳取下,不急不缓地缠到自己手腕上戴着,然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司元瑛,扭头轻叱一声,抖动马缰,又骑着马悠悠地转头离开。
周围围观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