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40章 非她不可
一定要回家陪弟弟,可内心忧郁的他却总是将相聚的氛围弄得愁云惨雾。如今,终于有一个人陪在弟弟身边,驱除他的孤寂,陪伴他谈心,最难能可贵的是弟弟喜欢她,她让他笑了,自己的确不应该因为外物而给他们之间增添不快。”
朱希孝疾步行至千步廊,刺骨的寒流让他冲动、发昏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回忆着小时候哥哥对他的照顾与呵护、嫂子离开后哥哥痛不欲生及之后的性情大变。其实,他理解哥哥痛苦,尤其是确定了对夏昕的心意之后。可自己刚刚那些话,根本就是在说哥哥功利、无情,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对弟弟照顾有加、对亡妻情深至斯的人呢,太过分了!”
李夏昕来到永定河边,仰脸望着月朗星繁的夜空,心乱如麻——
从小到大,她经常重复的做一个相同的梦:好大好大的院落,好多好多的房间,一只非常细腻柔软的手牵着她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跳啊跳,她很吃力很吃力的爬到石狮子身上,一位身穿长袍的老者笑呵呵的将她抱下来,他的胡子好扎好扎。自从知道了冰凝姐姐的身世后,她隐约意识到那不是梦,而是自己儿时的记忆,自己恐怕跟冰凝姐姐有相同的身世。国公爷想要她认一门有地位的干亲,无可厚非,可自己若接受了,成了别人家的女儿,将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双亲置于何地?亲生父母如若真是朝廷钦犯,自己做了显贵人家的女儿和媳妇,身世曝光后会牵累到他们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嫁人而不认自己的血亲啊……
忽然,一个食盒递到她面前,她吃惊的转头,借着昏暗的月光,她认出了来人——朱希孝。
“饿了就吃点心,不饿就嚼点儿山楂。”朱希孝说着将食盒塞到夏昕怀中。
李夏昕抱着食盒,嗫嚅道:“我满肚子不舒服,不知道究竟是饿了还是烧心,对不起,让你这么远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福伯到北镇抚司找我说你还没有回去,我们俩曾在这儿谈心,我猜想你既然是因心烦不想回家,应该会来这儿,‘心有灵犀一点通’。”朱希孝说着换了一副揶揄的口吻:“在我印象中,李夏昕是从不识忧愁为何物的,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平日里,朱希孝“嘲笑”夏昕,她肯定会怼回去,可今日,她却沮丧的道:“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无边的乐观,莫名其妙的开心’,现在看来,我所谓的无忧无虑,其实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从未遇过真正的烦恼。”
“我知道你为什么心烦,因为‘门当户对、齐大非偶’,对吗?没错,我们的确不相配,在世人庸俗、浅陋的观念中是你配不上我,但其实,是我配不上你。在世人眼中,我们家很厉害,爵位传了六世七代,到了我们这辈儿,我们俩兄弟还能深受皇上器重,在朝中位高权重,却没有人深想一步,我们家是怎么起家的。我的曾曾曾祖父朱能跟随成祖爷起兵靖难、因功受封,这就是我们成国公府的起家;我的曾曾祖父朱勇在‘土木堡之变’中兵败战死,追封平阴王。试想一下,若成祖爷跟宁王朱宸濠一样的结局,或我曾曾祖父不是牺牲而是兵败逃跑,那我们家人最好的结局也是发配边境、为披甲者奴。正德朝,江彬得宠那会儿,我爷爷朱辅为了保住我们家而巴结江彬。你们李家是医药世家,做的是治病救人的营生,你父亲更是不恋禄位、志在行医济世;而我们家祖上呢,起兵造反、败军之将、谄媚奸佞,我俩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李夏昕愕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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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王炜,怯声声的道:“大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仅把你自己的祖宗给骂了,还把皇上的祖宗也给捎带了,你就不怕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朱希孝眉头微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自然是欺君之罪,要被杀头的,就算传到我哥的耳朵里,也得给我两百板子。你放心,今日的锦衣卫,只监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