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简单明了灯下黑

李成栋等人的斥候，仰仗的是快马的灵活性。

而朱由榔对付这些斥候的自信，则是源于两次全歼清军的战绩。

清军七千先锋全军覆没，八千支援的骑兵被彻底吃下。

自始至终，带着大军直奔潮州府城的李、佟二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与府军卫的存在。

朱由榔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信息上的失误。

当然，两场干脆的歼灭战，带来的敌明我暗优势，只能是暂时的。

李、佟二人今日不知情，不代表明日依旧是如此。

特别是清军大部队，已然临近了潮州府城。今日扎营后，更是距离潮州府城不到百里。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的斥候探马，已经可以轻松的抵进潮州府城周边。

密集如潮的斥候探查下，自己的存在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

毕竟从饶平县城那儿，南下的百姓多得难以计数。

他们一路行来，肯定已经将消息传遍了沿路的其他百姓。

这才有了饶平县城与潮州府城之间，四五百里平原人迹罕至的景象。

不过临近潮州府城么，情况就复杂多了。

百姓们避兵祸的目的地，就是就是府城。

他们齐聚此处，短时间内完全不可能全部涌入城内。

而且很多百姓逃难时拖家带口，条件好一点的更是带上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进速度本就不快。

潮州府城周边，绝对还有很多滞留的难民。

这一点对于大明现在地方官府情况极为清楚的朱由榔，完全敢打包票。

大战临近，百姓转移避难，如果没有地方官府的组织与帮助，肯定是难以做好的。

偏偏两广这儿的大明官府腐朽程度，已然到了机构都接近停摆的地步。

身居高位的绝大多数士族老爷们，关心的从来都只是自己家的利益，其他百姓如何与他何干？

换而言之，从饶平一路南下，百姓们逃难都是自发的，潮州当地的官府形同虚设。

若是遇上心黑一点的地方官吏，说不定还想着从他们身上捞一笔，不以各种理由阻止百姓进城都谢天谢地了。

纵然他们接纳了百姓，但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

而且这种侥幸心理，越到潮州府城，可能就越强。

简单来说就是，清军攻克饶平县城，距离较近的百姓因为畏惧满清的屠刀，撤离时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能有多快就多快。

一路南下逃难，距离饶平县城越远的百姓，逃跑的速度也就越慢。

特别是潮州府城外围几十里地方的百姓，半天时间便能进城。

他们对满清来袭的紧迫感，远不及饶平县城来的难民。

毕竟敌军虽然来了，但理论上还隔得远远的呢。

时间还多的错觉之下，或是因为财物没有收拾好，或是因为暂时还没下定决心，他们撤退的速度肯定会极慢。

也就是说，就算潮州城门大开，任由百姓涌入，但其周边，肯定还会有大量的百姓存在。

不管是南下的难民还是当地人。

而这些百姓，必然会成为泄露朱由榔这支军队存在的突破口。

就算一两人消息不通，暂时不知，但总不能饶州府城外围的无数百姓，啥都不知道吧。

从开放饶平县城，任由甚至引导百姓南下潮州府城时，自己亲率大军赴潮州的消息，就注定会扩散开来。

前几日李成栋大军尚在奔袭中，沿途的百姓几乎绝迹，他们探查不出来。

可要是临近潮州府城门，清军零零星星探查军情的斥候，绝对能从百姓口中得情报。

一旦李、佟二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就不存在敌明我暗的优势了。

所以朱由榔才会从龙威营中，派出三个连的兵力，伪装成清军骑快马赶到他们前方，在大道上设下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