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分道扬镳
白术无话可说,但凡是除了贺严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番话,他都不会让步。
他将拦在半空的手垂了下来,"你走吧,回家吧。"他说。
沈利烟高高兴兴带走贺严,屋内白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杨子云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停留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你自己静一静吧。"说完,杨子云出了客堂。
房间内留下白术一人,脑海中不停循环播放着贺严刚刚说的那一段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用力攥住,鲜血顺着指缝涌出,直到心脏被榨干,人也已经变得麻木。
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像是在痛斥着自己刚刚为什么放了人走。
他心痛,似乎将贺严捡回家的那天就是在昨天刚刚发生过。他多么的可怜,却只是沈家圈套中最开始的一个棋子。
白术一个人在会客堂坐了很久很久,目光涣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牟冥自从跑出去就没回去过,他随便找了间餐馆,要了几壶酒,似乎又回到牟子刚走那段浑浑噩噩的时间。
他自以为他的人生经历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丰富的,世界上不再有他的亲人了,他似乎早已习惯了离别,他以为以后所经历的事都不会痛的过离别,没想到现实世界的每一件事都比离别的打击更沉痛。
他不怪贺严,他知道自己的出身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就像他出生在"七角"组织的家庭,全世界也不过只有这七户人家,他偏偏就在里面。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暗,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似乎是在为他难过的心情烘托忧伤的气氛。
他不知道贺严最终的选择是如何,他不敢回去,无法接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逃避,这也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白术看窗外下起小雨,牟冥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他总不能一下把两个孩子都丢了。
他让杨子云派人去找牟冥,下着大雨,找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在饭馆里看见喝的不省人事的牟冥。
杨子云命人将他们送到杨家老宅,白术给牟冥盖好被子,一个人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不自觉地他回忆起与贺严的点点滴滴,贺严刚被捡过来时非常的乖,不太爱说话,尤其是出门,别人都说他是哑巴,只有白术总是在帮他解围。
后来白术带她认识了乔岁,乔岁听到多了个弟弟陪她玩,开心的不得了。
三人总是结伴而行,贺严和她们混熟了,开始变得活泼,有一次几人在戏园子得后台完,把好几盒胭脂都打翻子地上,三人还穿上了戏服,拿着长矛打打闹闹,结果把戏服都扯坏了,挨了白慕藤好一顿打。
想到这里白术笑了出来,眼泪从眼角滑落连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他自语着擦掉了眼泪。
只是回家,贺严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就让他和家人团聚吧。白术一直这样劝着自己。
贺严在离开红花会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沈利烟也没了刚才那副客气嘴脸,他现在恨的贺严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在车里就把他手撕了。
"回北平。"沈利烟吩咐着管家说道。
"是。"汽车直接开到了火车站,管家只给沈利烟和贺严买了卧铺,剩下的手下包了一节车厢。
贺严始终不肯说话,沈利烟怕他跑了,将他手脚都捆住扔到了手下的车厢里,自己去卧铺休息。
管家是看着贺严从牙牙学语长成眼前这般帅气的少年。
他看着沈利烟对贺严的虐待,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等每次贺严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去送些药和一些他爱吃的。
他将捆在贺严身上的绳子解开,贺严也终于开口说话。
"叔叔。"贺严眼含泪管的看着管家。
一直以来管家都是最心疼他的那个,他跟着沈利烟几十年了,无儿无女,贺严